探討“褪色者”的本質與他們的冒險之旅【法環編年史19】

本文將按照時間線的脈絡順序,用注重邏輯的方式來梳理《艾爾登法環》的整個故事,同時也包括DLC《黃金樹幽影》所講述的內容,並試圖解答其中絕大多數未解之謎。

文章屬於連載,若想從頭閱讀,可通過文章末尾的文集索引找到合集。

前言精簡版:

作爲環學梳理,文章難免仍會存在主觀臆斷,但我將盡力剋制,使所有推演儘量遵守剃刀原理(如無必要,勿增實體)。

爲了區分結論和猜測,淡色文字表示該段落描述的內容推斷成分較多。

我從未把自己當作權威,但我會優先保證邏輯性,儘量使全文沒有自相矛盾,且沒有和遊戲中給出的明確信息相悖。

全文預估有20萬字,但許多內容僅是對遊戲文本的摘抄,廢話不少,可能要佔用一定閱讀時間。我沒有把這篇文章當作最終版,它還需要不斷完善修訂。若閱讀過程中覺得哪部分有問題,歡迎留言提出。如果喜歡這篇文章,順手點個贊就好啦!

十九.褪色者的時代

艾奧尼亞戰爭可以說是破碎戰爭的最後一場戰役,但破碎時代卻仍在繼續,如今的交界地已經生靈塗炭,再也無法回到先前繁榮昌盛的樣貌。

更加嚴重的問題在於,即便各大半神都打得你死我活,卻仍然沒有決出最終的勝者。此時,我們最熟悉,也是最後登場的一股勢力——褪色者終於出現。由此開啓了褪色者的時代。

(1)雙指的“修復計劃”

褪色者是由雙指帶來的產物。雙指希望不同的半神角逐出一位勝出者,但如今全員苟活的沉寂現狀顯然不符合他們的期望。在所有雙指之中,有一位似乎找到了個全新的解決方法,它就是後來我們在圓桌大賜福所看到的,與我們玩家互動最多的雙指。

這位雙指的來歷不詳,它或許是雙指之中的領導者,可能也是諸多雙指中最後拿來保底的一位。但這還不是最玄乎的問題,因爲它不僅來歷不明確,而且考慮到大賜福的特殊存在形式,這個雙指本身究竟算不算活着,是否擁有實體都是一個未知數。無論事實是怎樣的,這位雙指認爲其他雙指所挑選的半神已經全都指望不上,法環修復的計劃只能另尋他法。

縱觀黃金樹發展歷史,這位雙指找到了一處“盲點”——初始黃金樹時代留下的褪色能量

每位雙指擁護的是不同的半神,不過與其說是半神,不如說雙指是在守護自己所擁有的大盧恩。而圓桌大賜福,指望的就是還未成圓環,卻擁有無窮潛力的褪色者。

在初始黃金樹時代,以葛弗雷爲首的圓桌戰士們在完成征服大業後本應是黃金樹文明的最大功臣,卻最終被瑪莉卡莫名其妙地剝奪了賜福並趕出交界地,名曰褪色者(Tarnished)。這就是交界地歷史中人盡皆知的褪色事件。

褪色者的肉體早已在無數年前死去,但在命定之死被封印的當下,交界地並不存在完整意義上的死亡。而瑪莉卡在剝奪褪色的時候,在黃金樹的歸樹系統中都留存有他們當年被剝奪的盧恩能量。

雙指便是發現了這些能量,並基於此重新將他們的肉體與意識復現,即所謂的復活。就這樣,雙指開始嘗試爲褪色者帶來第二次生命,讓他們接連重新投身於交界地上破碎的戰場。

復活褪色者這件事對雙指而言不算是件難事,因爲從影子僕從的概念我們就能得知,雙指早已擁有創造實體生命的能力,畢竟雙指所推崇的盧恩能量本就是生命的核心。但需要強調,由雙指重新復活的褪色者已經不是單純的肉體凡胎了,他們實際上是由盧恩物質構成的,半肉體半靈體的黃金戰士。

復活後的褪色者雖然仍保持人形,但從被擊殺後仍然可以基於盧恩能量重新復活這點來看,他們嚴格意義上已經不能算作人類了。所以,褪色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這個問題其實不重要,或者說遊戲也不願意做過多解釋,因爲對褪色者而言,肉體與靈魂的概念早就已經模糊化了。

若再發揮一下腦洞,其實我們可以這麼理解:如今重獲新生的褪色者並非是純粹的“復活”,而是通過黃金樹能量“克隆”出來的新生命,不過由於連同意識也一併複製,復活這種說法或許也並不算錯誤。

褪色者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復活並被投入到交界地的各處。在雙指眼中,褪色者便是天生的戰士兼工具人,當他們復活後,會看到雙指所創造的賜福(Grace)的指引,從而借褪色者之手終結修復法環的任務。

所謂賜福本身也是當時褪色事件留下來的能量,可能就是褪色者眼中的“金色餘光”。褪色者們可以從中獲取力量,每次被殺死後也可以在賜福處幾乎無限次數的復活。

開場CG中的每一位褪色者,都看到了身邊的賜福

雙指利用賜福指引褪色者們完成它的修復計劃,這個修復計劃具體來說就是我們玩家在遊戲中需要完成的使命——消滅交界地現存的半神們,奪回分散的大盧恩,進入黃金樹中心,使用大盧恩修復破碎的法環,成爲新的艾爾登之王。

這個任務非常艱鉅,褪色者真的能僅憑自己渺小脆弱的人類體型完成這個使命嗎?關於這個問題,比起用文字,相信玩家們在遊戲中的體驗更適合來回答這個問題——可以。

相比半神,褪色者的力量雖然十分渺小,但卻可以憑藉強韌的意志無限復活,用經驗和勇氣不斷試錯,最終攻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換句話說,褪色者本就是跨越時間與空間的特殊存在,他們最強技能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戰鬥技巧,而是永不服輸的意志。

在先前的推論中就已經提到,無上意志以及盧恩能量的本質就是具備“逆熵”屬性的意志力量,因此這種能力顯然也是由雙指主導並賦予的。可以說,復活的褪色者本來就是爲了打破固有規則而存在,可見雙指對這套修復計劃能夠順利達成的信心十足。

雙指起初爲褪色者的到來做足了充分準備。只有褪色者才能看到的賜福湧現於交界地各處,爲褪色者們指引正確的方向。雙指還會爲每位褪色者提供一名由教會派出的指頭侍女(Finger Maiden),憑藉賜福的指引讓兩者相遇,指頭侍女會爲復活的褪色者們提供幫助和指引。

以曾經葛弗雷招募雲集各類英雄的圓桌廳堂爲模板,雙指還創造了大賜福(The Great Grace)這個虛擬空間,供褪色者們聚集休息,交流戰鬥經驗,這位雙指也坐鎮大賜福,爲褪色者帶來引導。起初,圓桌大賜福的氛圍應該相當好,大家圍繞着圓桌廳堂選擇自己的工作職責,互相幫助,完成指引。

修復計劃便開始投入執行,但顯然,事情不會如雙指所希望的那般一帆風順。

(2)賜福指引的崩壞

褪色者步入使命之旅的秩序很快就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崩壞,畢竟“消滅交界地半神,取得大盧恩”對於褪色者而言終究是一個過於艱鉅的任務。

有一些零散的褪色者決定完全不顧指引,開始了自由的生活,甚至手刃同胞,"鬼女"安娜塔西亞(the Ogress Anastasia)就是一個代表性的例子,老練的她常常僞裝成指頭侍女誘騙善良的褪色者,靠近後再用殘忍的肢解大刀謀害並喫掉他們,這和古代角人和蛇人的行爲相當類似,具有很明顯的褻瀆象徵。

爲了管理這些丟掉使命的壞痞,以“密使之首”克雷普爲領導組建了圓桌廳堂刺客(Roundtable Hold's assassins),專門負責處理那些背離引導的褪色者。

零星的褪色者還好處理,可當交界地上各種勢力,尤其是征討的對象——半神們也開始有組織地解決褪色者們,使命的難度顯然又再次提升。

首先是拉卡德組建的叛律者聯盟,以菈雅(Laya)爲代表的蛇人隱祕地邀請褪色者們前往火山官邸,與大蛇拉卡德一同參與褻瀆神明的偉業,褻瀆的形式就是背棄指引,獵殺同胞,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其次是蒙格的鮮血教會,以“白麪具”梵雷(White Mask Varré)爲首的血指教徒勾引褪色者們進行互相殺戮,爲鮮血王朝提供更多的養分。

嚴格來說,鮮血教會所推崇的殺戮本身倒也不是有某種具體目的,而只是爲了迴歸有機生命的原始本能才這麼做,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生命熔爐的自我意志——真實之母。

作爲黃金樹的末代王,蒙葛特依舊忠心的守護着衰落的羅德爾王城,得知褪色者出現後,顯然不希望他們將黃金樹推翻,便以“惡兆妖鬼”瑪爾基特的身份率領黑夜騎兵(Night's Cavalry)於交界地各處捕獵褪色者。

半神之中公認實力最弱的葛瑞克反而是對褪色者任務毀滅打擊最大的一位。在破碎戰爭中輸掉了每一場戰役的葛瑞克如今霸佔了史東薇爾城,學習長輩葛孚亞的接肢技術,試圖使自己變得更強。

葛瑞克將褪色者的來臨視作一個強化自身能力的好機會。他在史東威爾城守株待兔般等待無辜褪色者的“空降”,將他們大卸八塊以嫁接到自己的身上。整個史東威爾城彷彿變成了一座屠宰場。

說起來,葛瑞克接肢的這門手藝到底是從哪來的?很多人會回答說是他師承自葛孚亞,這當然沒錯,但葛孚亞又是哪兒學來的?

在史東薇爾城的一處隱藏房間裏可以撿到狩獵神祇禱告書和黑焰禱告,從這條信息中我們可以推測,所謂接肢的本質或許依舊是褻瀆,它和神皮使徒的縫皮概念類似,都是迴歸生命熔爐的褻瀆手段之一。

褻瀆行爲有一條很明顯的傳承路線,這些行爲無外乎有一個共同特徵——合體。至於葛瑞克的接肢倒確實沒有多少褻瀆象徵,只能說……小葛太菜了,連褻瀆技術都只學了個表面功夫

事情開始往不好的方面發展,原本給每位褪色者分配的雙指侍女也因各種各樣的意外而死。法環遲遲未被修復,雙指逐漸失去自己的掌控力,賜福的指引變得越來越微弱,很多褪色者意志力不夠強就看不到了。畢竟,雙指終究不是至高之神,它甚至都不算是無上意志的直接傳達者,而只是指頭之母的“傳話筒”罷了。

雖然賜福逐漸微弱,但這些小打小鬧或許算不了什麼,一切都還在圓桌雙指的掌控之中,但很顯然,這個計劃擁有一個雙指還暫未注意到的致命問題,而這個問題即將導致整個計劃的徹底失控。

此問題的來源就是瑪莉卡

雙指的整個修復計劃都依託於瑪莉卡的褪色事件,問題在於,瑪莉卡當初爲什麼要將這些立下汗馬功勞的黃金戰士們剝奪走能量並逐出交界地?除了瑪莉卡本人,包括雙指在內的其他所有人都無法回答。這正是如今被封印瑪莉卡所籌備“弒神計劃”的重要一環——那些黃金樹裏的褪色者“備份”,本來就是她當時自作主張的產物。

瑪莉卡當時令所有人費解的行爲就是等待當前的這一刻——瑪莉卡知道破碎戰爭的結局不會有任何半神勝出,而雙指也會在最後發現她當年故意留下來的備用計劃,隨後復活這些褪色者。因此,整個褪色者計劃雖然由雙指牽頭實行,但實則皆在瑪莉卡的預料之中,是弒神計劃的一部分

儘管瑪莉卡的計劃在遊戲中從未有過直接描述,但我們會在修復計劃的路途中發現,賜福的指引遠不止於雙指的修復計劃,其發出的光線方向還會引導褪色者去追隨菈妮,甚至引導褪色者去火焰大鍋“燒樹”,這顯然與雙指的想法背道而馳。有能力能做到這點的,只可能來自於瑪莉卡。

瑪莉卡可以暗中控制賜福的指引,這或許也是如今被封印而動彈不得的瑪莉卡,可以和褪色者們進行無聲交流的唯一方式。就這樣,在褪色者的復活計劃啓動後,瑪莉卡就可以暗中引導褪色者們實現她計劃的最後步驟——弒神。

綜上信息,我們可以這麼認爲,修復法環的任務只是表象,褪色者復活後的真正使命則是弒神——殺死無上意志在交界地的象徵:艾爾登獸。

圖中的兩個賜福一個指向菈妮刺殺雙指的任務線,另一個則是燒樹的任務線,這兩個絕不可能是雙指的指引。

當褪色者擊敗守護黃金樹的末代王蒙葛特後,理論上就已經完成了雙指吩咐的所有使命,接下來就應該進入黃金樹內部修復瑪莉卡體內的艾爾登法環了。但意外發生了,黃金樹此時卻被黃金之刺拒絕褪色者的前行,雙指陷入了迷茫與沉默。

在我們的“侍女”梅琳娜的指引下,我們褪色者知道了消除刺的終極方法——燒樹。但雙指還不知道,它可能猜不出瑪莉卡在計劃什麼,也可能已經猜出來了,只是它覺得和褪色者已再無必要溝通。總之這對於雙指而言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因此,雙指決定孤注一擲,嘗試直接和無上意志進行通信。然而這種通信需要漫長的時間,換句話說,雙指也“宕機”了。

儘管我們已經來不及看到雙指真正取得通信後無上意志採取的措施。但我的猜測比較悲觀,因爲考慮到前兩個文明——永恆之城和法姆亞茲拉的結局都被隕石摧毀,而遊戲中也一共恰好有且只有兩頭艾斯提怪物。因此我推測,無上意志在接收到信息能採取的唯一行動,便是扔出艾斯提隕石。恐怕這一次通信的結果,也同樣是這個結果。

雖然結果很悲觀,但往好的一方面想,如今的雙指力量已經不夠了,本質上也早已被無上意志拋棄,就連指頭之母也無法聯繫無上意志。無上意志究竟會不會理雙指的求救信號還是個問題。

無上意志拋棄交界地的原因仍然不明,無上意志或許也不是不願理雙指,可能只是因爲它的位置實在離交界地太遠了,這個過程可能需要數百,數千,甚至數萬年纔會有響應。

無論如何,我們對此或許只需知道一個事實——留給褪色者的時間終究是有限的。而作爲褪色者本人,他們內心又真的願意完成這個離經叛道的“弒神計劃”嗎?

(3)準王者們的絕望徘徊

無論是雙指的修復計劃還是瑪莉卡的弒神使命,對褪色者而言,至少他們在前期的工作是一致的——消滅半神,取得大盧恩。就這樣,被賦予使命與新生命的褪色者重新投入交界地,開始了新的挑戰。

在玩家所扮演的褪色者登場之前,已有無數的褪色者們湧入了交界地這片破碎世界,無論結局如何,他們都爲交界地帶來了新的生機。

這些褪色者“前輩”們不少都擁有着精彩的個人傳說,但絕大多數的角色充其量在遊戲裏也僅僅通過一兩句文本來塑造,實在很難嚴謹地擴充他們背後的故事。當然,本文畢竟不是人物傳記,因此不會腦補詳談每位褪色者的故事。但還是有相當數量的人物是需要認真分析的,首先便是維克貝納爾

但在玩家扮演的主角登場之前,維克與貝納爾在修復計劃中完成了絕大多數的使命,離成爲“艾爾登之王”近在咫尺,因此被稱作準王者(Lord Contender)

"準王者"並非官方認可的名字,主要用來描述維克。這一稱呼來自於封印維克靈魂的監牢名稱,而監牢中的維克顯然沒有癲火附體,應該是基於復活前的維克狀態所設計。但無論如何,“準王者”這一詞確實相當契合於維克以及貝納爾的行爲。因此我仍舊使用了這個詞。

等等……在敘述準王者的故事前,我們似乎還有個老生常談的問題需要解釋——既然已有許多褪色者早早登場,甚至有準王者的存在,那爲什麼在玩家開始遊戲旅程的這一時間點,交界地上沒有任何一個半神被這些前輩們消滅?

在這裏,我提出一個猜想:平行世界理論

每一位褪色者在復活並投入交界地的時候,本質上就是開啓了一個嶄新的平行世界,每位褪色者都是自己這個平行空間的“世界主”。

不同維度間的平行世界是有聯繫的,褪色者們可以通過盧恩力量的紐帶互相入侵或協助。這一方面是雙指有意爲之(大賜福的本質就是讓褪色者們有公共交流的空間),另一方面也是盧恩能量本身的特質(可以扭曲時間和空間)。

基於這個理論,其他褪色者在他們各自的主世界裏幹了什麼,都對我們玩家各自所處的世界沒有直接影響。當然,這個理論還是很難解釋許多遊戲中的NPC遭遇。但其實吧……這個問題不僅《環》存在,《黑暗之魂》,《血源》都或多或少有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姑且把它當作遊戲性設計就行,不必深究,總之盧恩的力量就是這麼離譜啦。

好了,我們先來聊維克。在古龍戰爭時期,維克(Vyke)作爲黃金樹文明下的圓桌騎士,在征服戰爭時期作戰驍勇。在古龍戰爭後的龍樹同盟時期,黃金樹文明的戰士們開始學習古龍禱告,天賦異稟的維克深受古龍蘭斯桑科斯喜愛,成爲了她最喜愛的騎士。掌握古龍禱告後,實力強大的維克獲得了一個稱號——“龍槍”(Dragonspear)

關於維克的性格已經很難獲知。但不同於其他的褪色者,交界地上還有一個專門囚禁他的靈魂監牢,可見維克或許是對褪色事件被驅逐出交界地非常不滿,最終因反抗而被殺死並被封印。由此我推測,維克是一個因實力強勁且極度自傲之人。

當然,靈魂監牢和褪色者的本質並不衝突,維克還是無不例外地成爲褪色者並被複活,他出色的戰鬥力使得他幾乎是所有褪色者中,離“成爲艾爾登之王”最近的一位。當他走到火焰大鍋前,卻發現前往天空之城的方法是點燃火焰大鍋,而點燃的“官方”途徑,便是將陪伴自己身邊的指頭侍女燒死。

維克猶豫了,可能是對侍女產生了感情而不希望侍女犧牲,亦或是本能上對黃金樹的強權反抗精神。總之維克開始另尋他法,通過與癲火寄宿者的交流,他找到了一條或許能解決問題的邪道——叄指。

維克接受了叄指的引導,試圖使用癲火的力量點燃大鍋。維克潛入王城下水道深處找到了叄指的封印處,但在和叄指接觸後,可能是維克的意志還不夠堅定,總之,維克的這場受賜癲火儀式不算成功,身體由內而外地燃燒,最終燒得皮開肉綻,卻連意識都無法正常保留下來,沒有如叄指所願,成爲新的癲火之王。

最終,癲狂的維克忘記了他所謂的使命,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遊蕩着。至於他的指頭侍女也早就死在了利耶尼亞癲火村附近的鎮靜教堂,可能是被染癲狂病的村民所殺。維克便守護在他的指頭侍女屍體旁,擊殺一切前來打擾她安眠的人。

從癲火村幽靈對話可以看出,叄指的本意確實是要讓維克成爲癲火之王,但最終失敗了。常見的說法是維克接受儀式時忘脫衣服了。(叄指內心OS:時代變了,大家怎麼都開始穿板甲了,米德拉那會兒大家還流行裸奔呢……維克內心OS:也沒人提醒我啊……)

相比維克,貝納爾(Bernahl)的故事背景可能就沒有那麼多了,有關他復活之前的事蹟寥寥無幾。但就從與之的對話交流來看,貝納爾與維克狂妄驕傲的性格完全相反,是一個理性低調,善於思考的戰士。毫無疑問,貝納爾同樣是一個具有高超戰鬥技藝的褪色者。

貝納爾並沒有“準王者”的稱號。但他也出色地完成了絕大多數雙指派下的使命,甚至要比維克前進得更遠,因爲當最終面臨着瑪莉卡交付於他的關鍵任務——燒死自己的指頭侍女、點燃火焰大鍋時,他選擇了讓侍女跳入火焰大鍋自焚。

儘管貝納爾同樣和侍女產生了感情,但選擇了與維克不同的路線後,他成功來到了法姆亞茲拉。

完成使命的貝納爾此時心態卻崩潰了,女巫的死去讓他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絕望與荒誕,對瑪莉卡的無情使命感到憤怒和憎恨。虛無主義折磨着貝納爾,但他知道自己現有的能力還不足以完成最後的“弒神”,因此他決定暫時不再追隨指引,心血全投注在戰鬥上,在交界地四處徘徊流浪。

貝納爾可能從法姆亞茲拉古龍文明中學習了處事的態度,從他所穿戴的聚獸盔甲就可以知道,貝納爾學習了獸人掩耳遮目的態度:“聽不見、看不見,便不會感到迷惘,只會朝下定決心走的路前進”——獸人與古龍就是以這樣的態度看到拋棄自己的無上意志,從而在崩壞的時空中永存下去。

後來的貝納爾便與我們玩家相遇,並在後來加入了叛律者聯盟。隨着玩家殺死拉卡德解散叛律者後,貝納爾又被玩家鼓舞而重拾信心,登上法姆亞茲拉再次嘗試挑戰弒神計劃。爲了與玩家爭奪艾爾登之王的王位,貝納爾在天空之城選擇向玩家發起決鬥,最終光榮戰死。

貝納爾的三次遭遇

如果沒有玩家,貝納爾或許仍在流浪。每次遇見並知曉玩家的行爲後,貝納爾都會鼓足勇氣開啓新一段冒險,但也正因此,最終兩人才能在法姆亞茲拉以敵人身份相遇,爲競爭艾爾登之王的王位而決一死戰。

(4)百智爵士的迷茫抉擇

由於準王者們終究沒有“成王”,因此他們的故事顯然也就停留在了個人的故事中。但衆多褪色者中,有一個人是始終無法避而不談的,他就是百智爵士

基甸·奧夫尼爾(Gideon Ofnir, the All-Knowing)是一位博學之人。在生前,基甸擔任的職責是瑪莉卡身邊的“耳目”,通俗講就是情報大臣。基甸忠誠信仰着瑪莉卡女神以及有關她的一切,包括在女神之上的“高階神”無上意志。

從百智爵士第一次死亡時的葬禮上來看,他並沒有像其他褪色者死得很卑微,而是既有棺材,還有專門侍奉他的石雕(歸樹小惡魔?)和專屬武器在身旁,可以說是“風光大葬”了

作爲褪色者,基甸復活的時間點應該不是最初始的那一批,但也應該是相當早的。復活後,他迅速瞭解情況併成爲了圓桌廳堂的實際領導者,積極帶領褪色者們跟隨指引去履行修復法環。而基甸自己則在幕後蒐集半神們的情報,由此來幫助褪色者們執行使命。

作爲基甸的看家本領,基甸蒐集情報很少親自出馬,他籠絡人心的本事使他手下總有前仆後繼的“工具人”爲其賣命,這些人包括沉默隨從“王骸”恩夏(Ensha, the Royal Remains)、“深眠之箭”朵羅雷絲(Dolores, the Sleeping Arrow)、以及荒地戰士涅斐麗·露(Nepheli Loux)。基甸也與菈妮的手下賽爾維斯有過很深的聯繫,曾經似乎是同伴戰友,但因朵羅雷絲而發生爭執最終分道揚鑣,具體原因不詳。

基甸執行任務的方法可以用不擇手段來形容,例如爲了得知米凱拉深藏的聖樹位置,便與噩兆獵人合作屠殺白金村,這也讓他的養女涅斐麗與自己關係緊張。即便如此,基甸想要蒐集情報來幫助褪色者完成使命的想法倒始終是真誠的。

但另一方面,在調查過程中,基甸察覺到了褪色者使命的蹊蹺之處,使他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否存在隱情。在與雙指進行長時間交流後,聰明的他僅憑自己的情報與推理分析,發現了褪色者使命背後的“弒神計劃”——瑪莉卡想要反抗無上意志,反抗的方式便是要求褪色者殺掉自己和體內的艾爾登獸。

作爲瑪莉卡女神的頭號信徒,基甸知曉許多外在神祇的故事,但從未質疑過黃金樹文明以及無上意志的正統性。在基甸看來,神就應該是至高無上的,凡人只能侍奉神,不可能反抗神,更無法殺死神。但現在擺在基甸眼前的真相,卻是瑪莉卡自毀式地對抗神明,這擊潰了基甸的終生信仰,使他陷入了無盡的恐懼。

在回過神後,基甸做出了他的抉擇,也是他的最終計劃:維持現狀——基甸表面上仍積極引導褪色者完成任務,但當褪色者真的踏上最終弒神之路時,基甸會不惜自己生命的代價出面阻止。

這個“維持計劃”看似扭曲矛盾,實則完全符合基甸的意圖。他充分尊重了瑪莉卡的“人性”,即瑪莉卡讓人們推崇自由意志,使褪色者永遠地深陷於西西弗斯式的反抗神權行爲之中;同時,他又維護了瑪莉卡的“神性”,讓瑪莉卡與更高階的無上意志不受打擾,不被擊敗。

基甸堅定地相信,褪色者是無法成爲瑪莉卡所希望的那個“王”的,即便走到最後的玩家也是如此。最終,明知自已無法與玩家褪色者所抗衡的情況下,基甸仍然選擇與玩家正面交戰並死去。

儘管作爲末期BOSS,百智爵士總在電子鬥蛐蛐中作爲搞笑角色擔當。不過他是全遊戲唯一一位在非CG動畫場景中,不主動攻擊玩家並嘮叨很久的BOSS。無論如何,百智爵士把我們當作一個可敬的對手,我們也應該對他存在敬意,這個時候就別搞小聰明偷襲了(/敬禮)。

基甸的維持計劃可以被當作是遊戲的結局之一——復活後什麼都不做,“擺爛躺平”也是一種可行的選擇。

基甸與米凱拉非常相似,他們倆都十分聰明、武力值不高,不排外且極度重視情報。作爲半神以及神人的米凱拉,他尚且有能力制定並實現一些實驗計劃,試圖爲交界地的現狀做出一些改變。

然而,基甸卻是一位徹頭徹尾的普通人,儘管作爲情報大臣的他知曉很多信息,卻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尤其是在發現弒神計劃後,基甸更是被現實的無力感打垮,因此纔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人類,殺不了神(A man cannot kill a god)”即是他最後的遺言,也是他終生所恪守的信條。

百智爵士的維持計劃大概率是錯誤的,但這個計劃至少讓他重拾了信念。基於這個計劃,基甸提煉出了一條極其悲觀,卻足以自救的虛無主義“解藥”——瑪莉卡在弒神計劃中所追求的人性,就是希望凡人進行無意義的掙扎,而凡人生存的意義,便是無意義本身。

本期已結束。

未完待續。歡迎三連,加速作者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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