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有慣性,人有惰性。之前黑猴大火的時候封了一段時間的筆,但兩個月不碼字,便覺自己言語無味,面目可憎。於是,我又提起筆,繼續向盒友講述我去年在歐洲交換期間的旅遊(冒險)故事。
青旅裏的意式早餐
昨天睡得早,醒的也早。掀開窗簾一看,原本空蕩蕩的房間衣架上已多了不少衣物。下鋪的少女正輕輕打着鼾,對面的牀鋪有的空着,也有幾個大哥大姐席地而坐,彼此交流見聞。
我和他們道了句“ciao”,拖着衣物出門洗了個澡。青旅每樓只有一間浴室,有的還是幾樓共享一間。我運氣好,沒人佔位。洗完澡,換好衣服,去餐廳。
這家青旅是包早餐的。喫的有牛角麪包(可頌)、吐司麪包、小蛋糕、雞蛋、餅乾、培根、麥片,喝的有牛奶、咖啡、橙汁、混合果汁,還有作爲調味品的果醬和黃油。
這算是典型的意式自助早餐了,後來我嚐了羅馬、佛羅倫薩等地的早餐,也跳不出這個框架。
餐廳裏,來自世界各地的青年男女彼此攀談。但是我昨晚沒喫飯,餓壞了,只知道喫喫喫。
可頌很對我胃口,先後喫了三個。黃油對我來說是新鮮事物,也在麪包上多抹點。
難得碰見果汁自由,能喝多少喝多少。不對,這鮮榨橙汁不是免費的,要3.5歐,旁邊的混合果汁纔是免費不限量的。味道甜甜的,不錯。
從這張價目表可以看到,飲品大都只有早餐時間段免費,可頌倒是全天暢喫。
再訪聖斯特凡大教堂
喫飽喝足,揹着包出了門。上午的目的地有三:聖斯特凡大教堂(刺客信條2裏卡特琳娜父親遇刺的地方)、聖伯納丁諾教堂(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人骨教堂”)和米蘭大教堂博物館。
沿着大道走到十字路口,右邊就是墨索里尼當年被吊死的廣場,正前方則能看到一個大大的“M”招牌,看着像麥當勞,其實是地鐵站口。
當然,這張圖裏看不到廣場和招牌,只能看到流浪漢的小窩。路過時可得留神,否則一不小心就要一腳踏進他家的客廳了。
已經在米蘭待過一天,對地鐵站的亂象多少有些見怪不怪了。路過一處售賣魔杖的“對角巷”,可惜我沒錢,只能瞅一眼就走。
出站後來到國王長廊,滿是體育周邊店。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注意力都被廊柱上的塗鴉吸引去了。
公園裏,一個戴禮帽的老人雕像倚坐在長椅上,渾然一體。在歐洲的街頭,這類雕塑隨處可見。可惜我才疏學淺,常常不知道它們背後的故事。
公園裏,黑白色的鳥兒憩息於綠茵地上。旁邊的紀念碑上用意大利語寫着“爲了紀念和平時期的士兵”。照理說應該紀念兩次世界大戰中死去的士兵纔是?
可能緣於意大利兩次參戰都不太光彩,一次背刺盟友德奧加入協約國,一次肆意侵略埃塞俄比亞、希臘和南斯拉夫等國,所以只紀念和平時期的士兵。
又見到這個被電車天線包圍的小教堂。看到它我就知道,離目的地不遠了。
很快,我和本科室友匯合,一同前往聖斯特凡大教堂,給他科普這裏的歷史,順便安利他入坑刺客信條系列。他饒有興致地聽着,並問我米蘭有沒有被做進遊戲地圖。很遺憾,沒有,我們只能通過短片《血系》來了解這段腥風血雨的往事。
米蘭公爵加來亞佐死於此地
陰森森的人骨教堂
人骨教堂就在聖斯特凡大教堂隔壁。爲了表示尊重,這裏還是姑且先叫它的本名吧:聖伯納丁諾教堂。
這地方我原先並不瞭解,還是室友告訴我這麼有一處小衆景點的。說起來也有點地獄,室友前一天給我發消息時,大概是誤觸了屏幕,發了一堆拼音過來,問我明天去不去“gu tou jiao tang”。
我那時餓了,理解成了“骨頭澆湯”,心想怎麼來意大利還總喫中餐,便回了句“好的,你們挺喜歡中餐的”。發出去了又感覺不對勁,看了一眼他發的英文行程單的“bone church”,才明白是“骨頭教堂”。
估計大部分盒友和我一樣,並不關心這所教堂本身的歷史,只想知道諸如“人骨是不是真的”一類的問題。
答案很簡單,是真的,而且還是來自不同年代的人骨。最早的一批大概是四世紀的,歐洲這邊是羅馬帝國,咱們那邊是東晉時期,更多是後面的。有的來自病死的人,有的來自被處決的罪犯。
剛進門畫風還算正常,沒有牧師,沒有遊人,只有一位來禮拜的意大利大媽。我指着一間用於祈禱的隔間,對本科室友說,這放在刺客信條裏就是絕佳的隱匿刺殺點。
室友微微一笑,“老刺客大師了”。
走到另一間廳室,氣氛陡然一。只見四周的牆壁裏都鑲嵌着骷髏頭,自天花板垂了下來,有的還有臂骨做裝飾,有的還用鐵絲蓋住了,彷彿一旦撤下,它們就會從牆上跳下,嘶吼着將我們兩個淹沒。
和它們空洞的眼窩對視,自己的鼻尖幾乎貼上它們的鼻洞,我心裏並無恐懼,而是對死亡的敬畏。它們,曾經是“他們”。而我有一天,也會成爲“它們”。
不禁想到了《紅樓夢》裏的“白骨如山忘姓氏,無非公子與紅妝。”
不禁想到了《哈姆雷特》裏王子看到骷髏的感想。
“誰知道我們將來會變成一些什麼下賤的東西,霍雷肖!要是我們用想象推測下去,誰知道亞歷山大的高貴的屍體,不就是塞在酒桶口上的泥土?”
不禁又想起了ACU結尾亞諾把聖者的頭骨放入巴黎地下墓穴後的內心獨白。
我們總想着在世界上留下我們的印記,但我們卻只在史書不會記載的戰爭中,白白犧牲自己的性命。
我們的所作所爲,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隨我們自己一起消逝。
驚悚與虛無,這就是人骨教堂給我的直觀感受。至於參觀時和室友說了什麼,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畢竟,任何話題都會隨時間流逝而淡去,唯有死亡的主題是不朽的。
出口處又撞見了一個玻璃櫃裏的白髮洋娃娃,臉上的笑容有點像安娜貝爾。要是溫子仁來這裏轉幾圈,坐上一下午,也會平添不少靈感吧?
展品豐富的米蘭大教堂博物館
米蘭大教堂博物館的前身是米蘭王宮,距這兩個教堂不遠。和雅典衛城一樣,大教堂裏面的部分文物被移入了獨立的博物館中。
門票多少錢我忘了,開放時間也忘了,只記得裏面的光線很昏暗,比人骨教堂還陰森。路線也是規劃好的,跟着工作人員和人羣走就行。缺點是沒有自由度,想走回頭路看展品不太方便,優點是路線固定,不用擔心迷路或錯過重要展品(線性劇情vs開放世界)。
平心而論,展品還是不少的。底下的牌子上有意英雙語,室友用翻譯軟件對着看,我先拍展品和說明,回去慢慢看。
工作人員像鷹隼,眼觀四路,像貓咪,耳聽八方。室友伸手去摸雕像的鼻子,工作人員的目光冷冷射來,提高了嗓門:“no touch!”室友便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我邊走邊錄製視頻,打算作爲剪輯材料。工作人員盯了我一會兒,待我走近了,嚷道:“no vedio!”我只好切回照相模式。
突然間,前方的展廳閃過一道亮光,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將我們所在地也照得猶如白晝。工作人員邊奔過去邊叫道:“no flash!”
我和室友交換了一下眼色,心照不宣。他繼續摸雕像的鼻子,我錄我的視頻。
怪模怪樣的獸首
像刺客信條2裏的教皇權杖
聖盃?
更多的聖盃
天使雕塑
教皇或主教的衣服
不知是哪位教皇或主教的雕像
囚籠?
雕塑
版畫?
畫像
雕塑
走到一處玻璃畫前,室友問我:“你不是喜歡中世紀曆史嗎?這上面講的都是什麼故事?”
對不起,才淺學疏,孤陋寡聞,做不到。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這鮮豔的色彩和活潑的風格的。
像鷹又像蛇的怪物
雕塑
又見怪模怪樣的獸首,作用也許和故宮“千龍吐水”的龍頭差不多?
出口處有周邊店,賣的大都是大教堂相關的紀念品。水瓶五六歐,下面那個手工製成的大教堂模型將近400歐。外面是介紹米蘭王宮歷史的展牌。
兩段小插曲
我準備接着去列奧那多·達芬奇博物館,那裏能看到根據達芬奇遺存手稿復原的若干發明,室友另有安排,於是我們暫且別過。
大教堂周邊的餐廳,肯德基最便宜。我點了個桶,幾塊炸雞加薯條加飲料,十歐。好在飲料可以免費續杯。在衛生間裏肚子疼,多待了一會兒,外面的人開始大叫,看架勢還想砸門。我也抬高了音量,讓他們先等着,急也沒用。
不一會兒,我開了門,幾個黑哥罵罵咧咧地進來了,看打扮和在大教堂門口坑蒙拐騙,強買強賣的是一批人,於是差點脫口而出的“sorry”也嚥了回去。
洗手的時候,我把手放在龍頭下,但既看不見旋鈕,也找不到感應裝置。旁邊的意大利小男孩對我使了個眼色,努了努嘴,指了指水池下方,原來有個踏板在那裏。真是謝謝他了。
大教堂到長廊一帶有身着迷彩服的意大利陸軍執勤。然而,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吉普賽人伺機偷錢,大教堂門口強行給路人戴手鍊的黑哥和賣鴿子食的奸商也是照幹不誤。
你若把相機對過去,他們的警惕值倒是會像刺客信條裏的衛兵一樣瞬間拉滿,嚷嚷着讓你別拍。我舉起手,示意沒拍,轉而融入人羣,走到國王長廊消除通緝度去了。你說說,這警惕度要是化作打擊老黑和吉普賽人的責任心該多好。
抬頭望了一眼,才注意到國王長廊還有穹頂,可以遮風擋雨,還挺奢侈的。那藏着無數神兵利器,奇珍異寶的達芬奇博物館,就在這長廊的盡頭,市政廳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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