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其實我真的很反感寫這種情感向內容。
點贊也好、評論也好都會讓我感覺我在賺活人眼淚。但是請相信我,我的本意並非如此,上兩篇都是隨手一寫,但這篇關於生死,我思考了很久,也掙扎了很久。生死太大,我寫不出來,所以下面我用一個我自己的視角來簡略地描述一下我眼中的生死。
2002年,我落地了。爸爸媽媽很高興,但並不持久。在我未滿週歲時,我的媽媽因爲持續低燒前往北京治病,老實講這是我人生中離親人離世最近的一次,但還好媽媽的命保住了。她和爸爸也在北京停留了不短的時間,去了長城、喫了銅鍋火鍋,此後,幼年的我也常常因爲此時與他們生悶氣(因爲他們沒帶我)
之後,爸爸去了填海造陸工程開渣土車,出門前媽媽把僅剩的幾百元紙幣一股腦塞進爸爸衣兜。在那裏,死亡也悄悄伴隨爸爸左右。有一次因爲填土不緊,一輛渣土車直接調入海中,撈出來時司機已經死去多時。爸爸慌忙地跑回家,在一家機械廠紮了根。
就是這種車
看過我文章的人應該知道,我是跟着姥姥長大的。講起我的姥姥,一輩子喫盡了生離死別的苦,我出生前,她送走了她的親哥哥。我初二時,她送走了我姥爺。我大二時,她又送走她自己的父親。
我這種文科男,一向不愛在別人面前展示我的內心。可能我姥姥跟我一樣吧,姥爺走之前,她天天哭、夜夜哭,把自己眼睛哭到像蜜蜂蟄。太姥爺走的時候,她又不哭了,也可能是躲着我們偷偷地哭,因爲她的眼睛在那段時間裏總是腫到睜不開,我們沒有人點破。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像是孤立她,又像是保護她。答案到底爲何我不知道,可能許多年後我纔會得知。
其實我都懂,姥爺是因爲腦出血、太姥爺是因爲腦梗,二老都是被伺候了很久很久才離世的,有時候我覺得他們的靈魂已經早早的離開了,只留殘存的肢體還像一顆釘子一樣把他們僅剩的神志繼續釘在這裏,飽受病痛之苦。
無數個午夜,他們嘶嚎、哭泣、抓撓,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媽媽和姥姥很痛苦。我恨腦出血,我恨腦梗,這可惡的疾病讓曾經陪伴我長大的兩位老人變的陌生,變得像是一個惡人,瘋狂地折磨着活人脆弱的、僅剩的神經。
那個時候,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是想讓他們的死亡早日到來以結束其痛苦。
伺候兩位老人讓姥姥每天近乎沒有睡眠,萬幸的是兩個老人的病是分開的、親戚朋友也都來幫忙,甚至樓上的鄰居也來守夜,如此姥姥纔沒有步了兩位後塵。但那幾年,我眼看着姥姥從一個頂天立地的女強人變成了一個衰弱的老太太。這與死亡分不開關聯,我也恨死亡,是死亡把她折磨成如此模樣。
但一切,在2年前都已經結束了,每年清明,我都會給我的姥爺和太姥爺在墓碑前點上一支菸,再在他們小小的“家”旁邊佇立良久。也許中國人就是這樣吧,他們之前可能的確幹了很多錯事,但一切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現在的他們,只能靜靜地,永遠的躺在那裏,與我們分離在兩個世界。但願他們會喜歡我們給他們選的地段,希望今年春天他們那小小的家能開出美麗的花。
隨便找的圖
而死亡,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人,它平等地帶給每個活人以平等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注意,這不是陣痛,我比喻的話,就像是一個世界上最惡俗的人用着最鈍的刀,一刀一刀地將我凌遲致死,且欣賞着我的痛苦。在我看到過世之人的物件時、在我見到過世之人的照片時、在我每每想起過世之人的面容時。更痛苦的是我要感受時光的水流一點點把你腦中印象深刻的那張臉慢慢磨的模糊,直至湮滅。
第一次時,我手足無措。第二次我嘗試反抗,第三次第四次,我發現自己無能爲力。那我只能選擇接受,於是他們的臉慢慢地離我而去,我的記憶也隨之湮滅。在年復一年的祭拜裏、在學校、在公司、現在,在我的電腦前。
right here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再流淚,但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想我再流淚,所以我把眼淚哭幹,決定永遠不再流淚。
每年,我都會跟着爸爸上山,去祭拜逝者,一路無言,只有匆匆趕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冬天的雪層下喊冷,會不會因爲春天而感到興奮,會不會因爲夏天感到煩躁,會不會因爲秋天感到悲涼。我覺得他們會的。。。
我的故事講完了,我的朋友,我的摯友。死亡的每次到來都會偷走很多,但別讓死亡把你的心也偷走。逝者已逝,活人更當自愛自重。要努力變好、要去愛、要去銘記、要去做的事情太多,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都好好活,好好活!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黃色的花 淡雅,白色的花 高潔,紫紅色的花 熱烈而 深沉, 潑潑灑灑,秋風中正開得 爛漫。我懂得母親沒有說完的話。妹妹也懂。我倆在一塊兒,要好好兒活…… ——《秋天的懷念》,史鐵生
我到這裏也就沒啥可講的了,我的故事已經講完了。以後應該不會再做這種賺別人眼淚的勾當了。很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從來沒想過我的爛流水賬會獲得大家的支持。
我只是像成爲殺心成焚醬那樣用最平凡的語言寫出最好故事的人。以後等我想起來我以前的那些個事再給大家寫別的,下回寫開心的事!我們大家都要開心好不好?都要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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