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下面內容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整個事情都是從我的鸚鵡 “芒果” 開始的。它是一隻非洲灰鸚鵡,這種鳥能像海綿一樣吸收學習單詞和短語。我一直很喜歡它模仿我日常生活中的聲音——爐子的叮噹聲、前門的吱吱聲,甚至我的笑聲。就像在家裏聽到我甜美的回聲。但在過去的幾周裏,芒果開始說一些不屬於我的話,一些不屬於我認識的任何人的話。
自從我第一次看到我的房子以來,我就愛上了它。它是在美國拓荒時期建造的,也是我所居住的小鎮上迄今爲止最古老的房子。它真的是一件藝術品,儘管它已經搖搖欲墜了。
但現在,我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在房子裏再過一晚。這一切都始於芒果。他陪伴了我多年,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我在買房子之前就擁有了他,他比我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婚姻持續的時間更長,如果這有什麼意義的話。
一開始,問題並不明顯。我聽到他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聲音嘟囔着“漫長的一天”。他的聲音低沉、粗糙、嚴肅、破碎、斷斷續續,還有點含糊,就像一個抽菸太多的人喝得爛醉如泥。我沒怎麼在意,以爲他是從我放的電視節目或播客裏學來的。畢竟,他超級聰明。他只要聽幾遍就能學會新的單詞和短語。
但後來事情變得更加奇怪了。
幾天後,我正在廚房洗碗,芒果用和之前一樣的聲音說:“現在安靜點,喬伊回家了。”
我僵住了,雙手還泡在肥皂水中。我叫喬伊。我轉過身去看他,但他只是用那雙小巧的黑眼睛盯着我,歪着頭,好像在等着我做出反應。
“你說什麼,小夥伴?”我問道,擦乾雙手,走近他的籠子。
他把頭抬得更高了,在棲木上挪動着腳步。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是保持了沉默。
第二天,我聽到他說:“快到了,快到了。”還是那個聲音,低沉、嚴肅、完全陌生的拖長音調。不過這一次,他繼續尖聲叫着,喃喃自語着一些聽起來像英語的短語,但缺乏單詞之間形成的連貫性,就像他在重複一串音節,而非英語母語人士會認爲這些音節是在模仿聚會上喧鬧的談話聲。
這次我走到他的籠子前,打開了門。“芒果,你從哪裏聽到的?”當然,他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地啄了一下喙,抖動了一下羽毛。
那天晚上晚些時候,芒果又說了些不正常的話。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刷着手機,一邊心不在焉地擺弄着玩具逗芒果開心。芒果嘎嘎叫了幾聲,試圖用嘴接住玩具。然後他說:“啊,喬伊回家了。”我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說這話的方式,如此自信——就像是在對我說——讓我不寒而慄。
我坐在那裏,盯着芒果,試圖理解他剛纔說的話。我腦子裏飛快地想着所有可能的解釋——電視、收音機、鄰居的聲音不知怎麼從開着的窗戶傳過來的。但都說不通。那聲音太清晰、太刻意了。而且我以前從未聽過。
那天晚上我沒怎麼睡覺。房子每發出一聲吱吱聲,我的心就會漏跳一下,每個聲音都讓我想起我住過的這個美麗而歷史悠久的地方。我一直告訴自己這沒什麼,我反應過度了。我需要睡覺——明天我還要上班。但在內心深處,我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我最多隻睡了幾個小時。明亮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在鬧鐘響之前把我叫醒。我確保在出門上班前和芒果玩一玩,並試圖讓他用那個聲音多說幾句話。我試着模仿他的聲音,因爲有時這會促使他重複類似的話,但他不太愛說話。他通常不是早上起牀的第一件事。
我決定下班回家後,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不管是什麼。這樣我才能安心。今天是星期五,所以至少我可以熬夜騷擾芒果,直到他用那種聲音說更多這些話。也許到那時我就能認出它,弄清楚他是從哪裏聽到的。
回到家後,我直接去找他最喜歡的零食:香蕉。這通常會讓他變得喋喋不休——他對這些東西非常癡迷,只要聞到一絲味道就會開始乞求。
“香蕉,”他說,“香蕉。香蕉。香蕉。香蕉。嘎嘎。”
我實際上教他說“Squawk”。我認爲這很有趣。
我笑着餵了他一口。“好鳥,芒果。說‘我愛你’”
“給我親一下。哇啊,”他模仿着在網上看到的一隻鳥說道。
“不,說‘我愛你’”
“我愛你,”他說。
我獎勵了他,他開始在桌子上跳來跳去,爪子敲擊着木頭表面。我繼續讓他重複這些話,讓他熱身,然後再試着模仿那個聲音。
然後事情就發生了。只試了一次——我喝了點可樂,讓它粘在喉嚨裏,然後大喊了幾分鐘(祈禱鄰居聽不到),進一步加強我的聲音。當我的喉嚨開始疼痛時,我盡我所能模仿那個聲音。老實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對芒果來說還是有效的。我氣喘吁吁地說:“喬伊回家了。快到了。”
芒果拍打着翅膀。“喬伊回家了。喬伊回家了,”他用聲音說道。我舉起一片香蕉。“香蕉。香蕉。香蕉。求求你。求求你。我愛你。”
“沒有,夥計。說說看,”我說道,然後又把聲音放低到嘶啞,“喬伊回家了。”
他答應了。“他回家了。喬伊回家了。哦不,他今天回來得很早。回到閣樓。閣樓,閣樓,閣樓。”然後他又斷斷續續地嘟囔了起來,聽起來像瘋人院裏的人。
我拿出一大塊香蕉。“好孩子。”閣樓?我已經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沒上去了。那只是一間佈滿灰塵、半成品的房間,裏面堆滿了節日裝飾品和我失敗婚姻留下的悲傷紀念品。
“好孩子,”他說。
“繼續吧,夥計,”我肯定地說道,試圖哄他說更多。“閣樓。喬伊的家。”
“回閣樓去。馬上。喬伊今天很早就回家了,我的小喬伊。我的好孩子。”
我看了他一會兒。他只是來回走動,像鸚鵡一樣歪着頭。我感到心裏一沉。我知道我必須檢查閣樓,我必須看看那裏有什麼,只是爲了我自己的內心平靜,否則那天晚上我就睡不着了。
我又給了他一大塊香蕉,然後把他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的重量壓在我肩上,小爪子隔着襯衫摳進我的皮膚,我感覺更安全。我抓起手電筒,走到閣樓上。我拉了拉從天花板垂下來的繩子,梯子就彈了下來。
灰塵、木材和隔熱材料的氣味立刻撲面而來。這味道並不難聞。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手電筒,開始往上爬。
“芒果,靠攏點。”我低聲說道。
“靠近點,芒果,”他重複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哥們。”
手電筒的光束穿透了渾濁的空氣。微粒從天花板上飄落下來。考慮到外面的溫度,閣樓裏出奇地熱。閣樓空間並不大,一半的閣樓甚至沒有安裝地板。只有蓬鬆的粉色隔熱層和木樑。
有“地板”的部分(木樑上鋪着膠合板,中間覆蓋着絕緣層)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盒子,幾乎堆到了天花板。有些盒子是塑料桶,當手電筒正好照到它們時,它們會發出暗淡的反光。
我摸索着找到電燈開關,按了幾下。房間裏一片漆黑。“該死,”我說。燈泡一定燒壞了。
我把手電筒斜着照向膠合板地板。這些箱子在閣樓中間形成了一個蜿蜒的走廊,盡頭是一扇面向街道的小窗戶。百葉窗都關上了,但路燈的柔和光線還是從縫隙中透了進來。
閣樓另一邊傳來一陣沙沙聲。我深吸一口氣,心臟怦怦直跳。“喂?”我問道,然後等了一會兒。“有人在嗎?”
一片寂靜。唯一的聲音就是我的心跳聲。
“我愛你,”芒果尖叫道。我差點兒嚇得魂飛膽喪。
我讓他安靜下來,後悔帶他一起來。
我又叫了一聲,“喂?”
沒有回應。我慢慢地、非常慢地沿着紙板走廊前行,用手電筒來回掃視。我透過箱子堆之間的一片黑暗凝視着,有時瞥見它們後面的粉色隔熱層。當我來到兩堆箱子之間的一個寬闊空隙時,我幾乎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最近灰塵被攪動過的地方,就像有人勉強擠過去。
“你好?”我又詢問起來。
我專心聽着,但什麼也沒聽到。我感覺手心在手電筒冰冷的金屬上冒汗。我突然慶幸我有這麼大的手電筒,就像守夜人隨身攜帶的那種,在緊急情況下可以當做棍棒使用。
我擠過箱子之間的縫隙,勉強擠了過去。接下來我看到的景象將永遠銘刻在我的記憶中。
地板上有一小層膠合板,位於箱子牆和屋頂傾斜部分之間。上面堆着一堆各式各樣的食品包裝紙和一張臨時牀。毯子破爛不堪,厚度僅比新娘的面紗厚一點,而且破損的地方比完好的地方多。
然後我看到了照片。照片被貼在箱子的背面,從地板到天花板。
這些都是我的照片。
我和 Mango 玩耍的照片、我洗澡的照片、我喫晚飯的照片。大部分照片都是從上面拍的,後來我發現那是我天花板上鑽的小洞。不過有些照片——我睡覺的照片——是從下面拍的。從我家裏,站在牀邊。有幾張是我臉部的特寫,我閉着眼睛,安然入睡。
我的胃一陣翻騰。我突然意識到我的手掌有很多汗,手電筒很滑。我把它換到另一隻手上,結果手電筒掉在地上。它啪的一聲掉下來,我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咒罵,芒果尖叫起來。我幾乎忘記了他站在我的肩膀上。
一堆箱子從閣樓另一邊的門邊掉下來。我跳了起來,差點從膠合板地板上向後摔倒,撞到了敞開的隔熱層上。我摸索着從箱子之間的縫隙中爬回來,但什麼也沒看到。
我聽見沉重的呼吸聲和沉重的腳步聲從我身邊走開,朝着閣樓的門走去。一個彎腰駝背的身影映襯着從樓下房子裏射進來的光線。這個人很大,但我沒能看清楚。一聲咕噥,接着是一聲重擊,房間變得更暗了。芒果嘎嘎叫着,在我肩上扇動翅膀,翅膀拍打着我的臉。
我腦子裏想的只有身後昏暗的燈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的微弱路燈的光芒。我的身影會被勾勒出來。和我一起在閣樓裏的人能看到我,但我卻看不到他們。我咒罵一聲,跪下來,從箱子的縫隙中爬回來尋找我的手電筒。
“你好,喬伊。”那人用熟悉而低沉的聲音說道。他們的呼吸很重。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睜大眼睛,豎起耳朵,試圖不發出任何聲音就看到我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同時試圖用回聲定位入侵者。我的手在顫抖——我非常害怕。
我盲目地摸索着尋找手電筒。我聽到那人慢悠悠地走着,每走一步,他們費力的呼吸聲都越來越近。芒果現在用它的喙和爪子緊緊抓住我的襯衫,咬進我的肉裏。我覺得很疼,但那一刻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我被腎上腺素麻木了。
最後,我的手指握住了冰冷的手電筒把手。我站了起來,芒果緊緊地抱住了我的後背。
“出來吧,我的小寶貝,”那個聲音說道。哦,那個聲音在現實中更糟糕。芒果模仿得非常好,但他那小小的嘴巴只能做到這麼多。真實的聲音很有分量。當芒果鸚鵡學舌時,我覺得聽起來像是一個吸菸者。但吸菸者的肺部不夠健康,無法用這麼沉重的聲音說話。這個聲音充滿了整個房間,深沉而有力。它再次響起。“出來吧,親愛的。我想看看你漂亮的臉。”
我顫抖着抓住手電筒。我用手掌拍打它,瘋狂地點擊開/關按鈕,它閃爍了一下。光束照出了一個怪物。長長的、稀疏的頭髮緊貼在他們脫皮的頭皮上。他幾乎赤身裸體。一個巨大的肚子突出在一件幾乎無法遮蓋皮膚的 Hello Kitty T 恤下面。這是她穿的唯一一件衣服。那東西有乳房,我只能假設她是個女人。她的乳房像層疊的聖誕柴一樣垂在突出的肚子上,又長又細,緊緊地拉在她那件幼稚的 T 恤裏。她的腿太細了,支撐不住這樣的身材,我覺得她隨時都會摔倒。但她的腿非常結實,她一步一步朝我走來,一步一步地走來。她像芒果經常做的那樣歪着頭,舔了舔嘴脣,發出乾巴巴的聲音。
“喬伊,我的寶貝。你看起來很帥氣。”她的聲音依然低沉沙啞,像一臺廢棄的發動機一樣冒着泡。
我結結巴巴地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誰?”
她笑了。“我是你的新妻子。比你以前操過的那個**——莉莉——好多了。”
她如此惡毒地喊着我前妻的名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想我搖了搖頭,但老實說,我記不清除此之外的細節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她朝我撲來,幾秒鐘內就縮小了差距。我大叫一聲,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撞上了身後的窗戶。芒果從我的肩膀上飛出,掉進了黑暗中,她伸手抓住我時,我摔倒在地。
她的手柔軟而油膩地貼在我的臉上。她用力壓在我身上,我心想,她就像蛇皮一樣。我尖叫着,掙扎着。她的呼吸溼熱地噴在我的皮膚上。我試圖把她推開,她用手指甲抓着,胡言亂語。“我的孩子,”她說。我們掙扎的時候,芒果在我們身體上方拍打着翅膀。他向她撲了幾次,她把我按倒在地,拉着我的腰帶。“把它給我。”
“他媽的,”我大叫道。她太重了,太強壯了。她那股力量是從哪裏來的?我心想,她那細長的腿纏住了我,把我壓住了。
“把它給我,”她要求道,同時拉扯我的褲子並試圖舔我的臉。
我用盡全力推開她,一隻手推開她的臉,另一隻手拼命尋找手電筒。當我的手指握住冰冷的金屬時,我毫不猶豫地用手電筒猛擊她的後背。她朝我臉上呼出一口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然後從我身上滾了下來。
我站起身,緊緊抓住手電筒。芒果再次撲向她,她咆哮着,拍打着芒果。我聽到一聲重重的拍打聲,她的手撞在芒果身上,芒果被撞飛出我手電筒光束之外的黑暗中。我用雙手向她撲去,沒有多想,只是有所反應。我推了她一下,她從身後的箱子牆上摔了下來。她撞破了隔熱層和支撐它的石膏板天花板,跌入下面的房子。一股玻璃纖維羽狀物包裹着我,我聽到她在閣樓地板的開口處呻吟。我從她戳破的洞裏往外看。
她躺在我樓上客房的地板上,大聲呻吟。我看了一會兒,仍然難以置信,氣喘吁吁,然後衝向閣樓另一邊有梯子的地方。當我到達房間時,她已經不見了,只留下地板上幾滴血和蓬鬆的隔熱材料。
我當時非常震驚,但還是撥打了 911 並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幾分鐘後,警察鳴着警笛趕到。我也向他們解釋了一切,他們記錄了我的陳述。
幾名警察陪我待在客廳裏,其他警察在外面搜捕她,但他們沒有找到她。她逃走了。
其他警察搜查了我的房子,收集證據。我堅持要和他們一起去閣樓找芒果。那個女人打了他,我想確保他沒事。
可惜芒果出事了。
我發現他時,他還在呼吸,躺在某種隔熱材料上。呼吸很輕柔。他的雙翼彎曲成奇怪的角度,輕輕地扇動着翅膀。
“哦,芒果,”我雙手抱住他說道。他沒有回應。
一名警官提出載我去獸醫診所。一路上我都抱着芒果,坐在警車後座爲他的小身體祈禱。路上我提前打了電話,他們有一條緊急電話,還有人值班。他們告訴我獸醫一小時內就能到,並告訴我在此期間該如何處理芒果。
獸醫還沒來,他就死了。他最後的呼吸很淺,幾乎是耳語。我抽泣不止,在警察面前感到很尷尬,但他們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好像是爲了給我隱私。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感到內心空虛。我離開了家,拋下了一切。我無法忍受待在那裏。警察告訴我,如果他們發現什麼,他們會給我打電話,但時間一天天過去,變成了幾周,他們的消息也越來越少。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她。甚至從未接近過她。
他們向我保證,她可能早已離開,遠在千里之外,像她這樣的人四處漂泊。他們這樣說是爲了安慰我,但結果卻讓事情變得更糟。她迷戀我,這一點很明顯。她知道我睡在哪裏。
於是我虧本賣掉了房子,幾乎無法忍受再次走進屋子收拾東西的想法。即使是現在,幾周過去了,我仍然能看到她——她鬆弛的身體,她油膩的手指,她舔着嘴脣叫我男孩的樣子。我有時會夢到她,那是噩夢般的夢境。我渾身大汗地醒來,確信她在我新公寓的天花板上,在牆壁上,我能聽到她費力的呼吸聲。
有時,我在深夜聽到地板吱吱作響。
有時,當夜晚最安靜的時候,我發誓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種刺耳、低沉、斷斷續續的低語聲。
——時間快到了,喬伊~
時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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