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公交車夜遊“鬼城”羅馬是什麼樣的體驗?

各位盒友,好久不見,我是寫生活雜談的老狄,今天繼續給大家講述我在羅馬的見聞與趣事,帶你們雲旅遊

溫馨提示:本文含有對刺客信條兄弟會的劇透,未通關的朋友請謹慎閱讀。

前情提要:獨自在梵蒂岡參觀世界上最大的教堂是什麼樣的體驗?

教皇的衛隊

眼看到了晚上六點,聖彼得大教堂不再對遊客開放,我只好跟着其他人一起從巨型門柱中離開。

細心的朋友會發現,我這天和前一天一樣,沒喫午飯,只是在路邊酒吧找衛生間時順手點了一杯雞尾酒。沒辦法,羅馬城的重量級景點太多了,壓根無暇喫飯。

但是也不着急覓食,畢竟我所在的地方可是“聖域”,能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一個人在外國旅遊就像玩開放世界遊戲一樣,前方還有無窮無盡的地標、美景和趣事等待我解鎖、欣賞與觸發

在聖彼得大教堂的左側,我發現了一處不算寬敞但也不狹窄的通道。兩名教皇衛隊的士兵扼守在此處,一個背靠崗亭,一個站在通道正中位置,雙手負在身後。他斜帶着黑貝雷帽,歪着頭,緊緊盯着我,像一隻蓄勢待發準備撲向兔子的鷹隼。

和之前在宗座宮門口看到的衛隊士兵不同,他倆並不身着深藍色制服(訓練時穿的),而是披着經典的紅黃藍豎條紋制服,估計裏面還披着胸甲。

有說法稱這種三色制服是米開朗琪羅設計的。其實不然,它實際上是瑞士衛隊隊長朱爾斯·德蓬於1914年綜合而設計的。左邊這位身上有紅條紋的是長戟兵(從他手上的長戟也能看出來),中間這個繫着腰帶的是尉官。他們今天披的盔甲,大都是3D打印而成的。

在這個任務裏教皇衛兵說的是德語,暗示了他是瑞士人

前幾期忘說了,瑞士衛隊的選拔極爲嚴格。首先得是年齡在19-30歲之間的瑞士籍天主教公民,身高1.74米以上,學歷高中以上(這個倒是不難)。其次他們需要在瑞士完成軍事訓練並獲得結業證,通常還得是未婚。

這些要求看起來也不難做到。但瑞士有九百萬人口,瑞士衛隊卻只有110人,可見我眼前的兩人仍然是萬里挑一的精英。

我邊看着他們,邊猜測這些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夥子是如何在瑞士的山間城市中長大,經歷了怎樣嚴格的訓練,經受了多少道堪比古希臘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考驗,這才被選中並來到這裏。

他們在空閒時也會穿着這樣色彩鮮豔的制服嗎?他們也有假期打遊戲或者離開梵蒂岡在羅馬及周圍遊玩嗎?我好奇地想着。

見我在拍攝他們,繫着腰帶的小哥站得更直了,畢竟不能給瑞士和教堂丟臉。與此同時,一對歐洲遊客也好奇地走來,站在了我和兩名衛兵之間,邊興奮地交流着邊加入了拍攝行列。

通道的後方則浮現出一位穿着西服的光頭大叔,應該和上一期裏聖彼得大教堂門口的兩人一樣是梵蒂岡的工作人員。可能是看人多覺得不好意思,或者是要更換裝備,腰帶小哥也走到了他的崗亭裏。

梵蒂岡的小書店

在通道和崗亭的左邊,坐落着一處小巧玲瓏的書店,就和梵蒂岡本身一樣小巧。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別看梵蒂岡和咱們的大學校區差不多大,裏面的設施倒是不少:會客廳、法院、花園、美術館、廣播電臺、埃塞俄比亞學院、教皇科學院……甚至還有火車站和機場(直升機停機坪)。當然,遊客是不太可能親眼看到了。

書店的出入口是分開的,左邊進右邊出,出口上還有自助門鎖,長得和電瓶車鎖差不多。左邊豎着一面梵蒂岡旗幟,玻璃門上也有梵蒂岡的標誌。

在店門口的櫃檯上,坐着一位灰白頭髮的老奶奶。見我推門而入,她瞥了我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我把目光投向牆上的巨型海報,上面有幾百個人物頭像和說明文字。不消說,他們自然是歷代教皇了。

其中有刺客信條玩家的老熟人羅德里戈·波吉亞,“戰神教皇”儒略二世(兄弟會劇情結尾就是他下令逮捕切薩雷),洛倫佐·美第奇的兒子和侄子等。

當然,十字軍之王系列玩家和歷史愛好者能找到更多耳熟能詳的名字,如發動十字軍東征的烏爾班二世,將教廷權威發展到頂峯的英諾森,右下角的老方等。

這張海報挺有趣,但是太大了。我想搞一張印有歷代羅馬帝國皇帝圖案的桌墊,可惜店裏沒有。

店裏的大部分書都和羅馬城及教廷歷史有關,大都是英、意、德、法等國語言。中日韓三語的書不多,都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裏。

作爲法學生,我想買一本講述教會法和刑法的書,可惜只有日語的。

最終我買了一本介紹羅馬歷史的《羅馬與梵蒂岡》,文字是繁體中文,花了12歐。老奶奶小心地用一個印有梵蒂岡圖案的紙袋幫我包裝好。

我倒是很想給盒友們介紹書裏的內容。只是一年多過去了,我還是沒看完

坐公交車參觀“鬼城”羅馬

打開“電瓶車鎖”,走出了書店,我又在聖彼得廣場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會兒。畢竟這裏是世界上最小,可能也是最特殊的國家。

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思考,看看兩邊精美的廊柱,看看對面的聖彼得大教堂,看看噴泉與雕塑,看看周圍的遊人,我便心滿意足了。直到實在餓得受不了,我才決定去覓食。

晚上的地板上也有不少垃圾

再度離開聖彼得廣場的邊緣。我意識到,我已經是第四次來到意大利的國土上了

在羅馬,第一天晚上喫的中餐——火鍋,消解了我的留子執念。第二天早餐是意大利可頌,跳過中飯,晚飯是意大利披薩和日料自助。第三天早餐還是意大利可頌,仍然跳過中飯,可晚飯又是什麼呢?

答案是——繼續喫日料自助。一來我很餓,只有自助才能喫飽。二來國內有鵝肝暢喫的日料也得200元以上,歐洲的日料自助也是均價20-30歐,比國內還略划算些。那就是它了。

老實說,意大利菜在歐洲已經算是拔尖的了,也是意大利人的自豪。要是讓幾位意大利朋友知道我來羅馬玩,三天中有兩天主食是日料(還有一天是家鄉菜火鍋),肯定會讓他們氣得提出要和我決鬥。

最前面兩位老姐和右三的老哥就是我的意大利朋友

決鬥的場景我也能想象:他們一個人用披薩扇我臉,一個人站我背後,趁我不注意用意大利麪勒我脖子。

還有一人是氣氛組,爲夥伴吶喊助威,並質問我那麼喜歡喫日料怎麼不去日本而是來歐洲交換(也可能作爲北意人先和他的南意同胞掐起來)。最後,他們三個邊唱着把《朋友,再見》,邊把我扔進維蘇威火山口裏或者臺伯河中。

當然,我的中國功夫也不亞於他們的古羅馬劍盾術和文藝復興時期意大利劍術。今天的意大利人並非傑出的戰士,他們更適合去捏披薩和做諧星。另外,他們看在我買了那麼多gelato的份上也會放我一馬,繼續把我當朋友

當然,看在當年艾吉奧曾經幫助並教導過中國少女邵雲的份上,我也不會傾盡全力和他們決鬥,而是故意放水,打個平手,給他們留點面子

美味的gelato

順便在這裏評價一下全歐洲的美食,當然只是我個人的口味。先說主食,法菜偏貴族(法國大革命後失業的宮廷廚師將法餐帶入法國民間和歐洲各地),意大利菜偏平民,西班牙、德國可以作爲換口味時的食物(如海鮮燴飯和豬肘)但不宜常喫。

匈牙利菜偏鹹,塞爾維亞菜量大管飽,希臘燒烤和荷蘭海鮮都不錯。北歐菜沒喫過,不評價。土耳其文化上與歐洲相近,其菜系也不賴。至於英國美食……等等,英國有炸魚薯條和咖喱以外的美食嗎?

甜點裏,意大利的提拉米蘇和gelato是雙絕。法國的甜點獨步歐洲大陸,英國下午茶的茶點勉強可以抗衡。希臘的蛋糕也不錯。酒水裏,法國的葡萄酒和香檳,英國的威士忌和俄國的伏特加都是極品。匈牙利有一種酒,酸酸甜甜的也不錯。

法國的千層酥,能很明顯地品嚐出層次感

一提到喫我就扯遠了,繼續說羅馬之旅。

這次我換了一家日料店,名字叫EOS the sushi temple。

位置在臺伯河東邊,羅馬城南,具體位置是先到真理之口再沿着臺伯河岸一直走,走到橋邊就到了,總之離臺伯河西側的梵蒂岡和聖彼得廣場很遠。因此,我選擇坐公交車去餐廳。

夜色漆黑,公交車在馬路上飛馳。我把目光投向窗外,再度看到了前一天來過的聖天使堡,城堡頂端的聖天使雕像清晰可見。這就是城市的地標啊,走到哪裏都能遠遠望見。

比較詭異的一點是,此時不過晚上七點,並非三更半夜。地點也是羅馬的主幹道之一,而非荒郊野外。然而,馬路上卻是空蕩蕩的一片。無論是白天熙熙攘攘的上班族,還是景點附近摩肩接踵的遊客,全都消失不見了。

就連公交車上也沒什麼乘客,只有我和司機。因此,能描述眼前羅馬城的詞語有且只有一個——鬼城。

人們都跑去哪裏了呢?難道都被鬼抓走了,還是集體穿越到了古羅馬,現在正在鬥獸場裏觀看角鬥士的表演?

一種靠譜的解釋是居民都回家了,遊客們也回到酒店休息了。畢竟晚上的羅馬比較危險,敢在夜晚活動的要麼是社會邊緣人士(手鍊老黑、吉普賽小偷和流浪漢),要麼是遊手好閒的年輕學生(熟悉羅馬城情況+晚上沒事做)。

其實像這樣坐在公交車裏夜遊羅馬城也挺好的,不用走路就能看遍沿途的地標性建築和風景,省時省力,也能當作白天citywalk的補充。

日料店的大快朵頤

公交車在站點停下,走幾步就到了日料餐廳門口。也許是我來的太早了,這時的餐廳還沒有開門。

等待是焦灼的,一方面是因爲餓,一方面是因爲冷。晚上羅馬城的風有點大,隱隱還有下雨的跡象。飢寒交迫之下,我邊欣賞餐廳的室外裝飾,邊複習跑酷的基本動作——翻越障礙。

好不容易等到餐廳裏的燈亮了,一位服務員從內部打開了門鎖,我跟着另一位等待就餐的女士走了進去,成爲了當晚第一批顧客,挑了個好位置。裏面空間很寬敞,我第一時間放下了揹包,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家餐廳和前一晚去的那家差不多,用ipad自助點餐,午餐二十歐,晚餐三十歐,酒水另算。環境也不錯,頭頂吊燈墜飾如羣星閃爍,桌上燭影搖曳,適合帶對象來喫。

我照例一口氣點了二三十道菜:三文魚、餃子、炸串、天婦羅、章魚小丸子……還點了加冰塊的雞尾酒和大杯檸檬水。總之喫得很過癮。

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在裏面多待了一會兒(用備用手機刷視頻)。因爲過了很久都沒回到餐位,服務員和周邊的顧客還以爲我出了什麼狀況,如喫了霸王餐跑路或在洗手間裏滑倒並暈倒了,過來敲了隔間的門。

總之,這一頓的性價比還是蠻高的。因爲從七點半一直喫到十點半,整整三個小時。爲了給手機和ipad充電,我就在餐廳裏多待了一會兒,餓了就加菜。

神祕的符號——SPQR

喫飽喝足,打道回府。因爲離火車站旁的酒店還有相當的距離,所以還是坐公交車回去。

這一回,馬路上還是沒有什麼人。車上倒是多了幾位乘客。紅色的公交車在崎嶇不平的羅馬古道上疾馳,顛簸個不停,還發出了吱嘎吱嘎的響聲。像身處搖籃一樣,加上雞尾酒帶來的微醺,我也陷入了一種昏昏欲睡的疲勞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公交車停了下來。我依然坐在座位上,直到兩個學生摸樣的小夥子用英語對我說:“老兄,下來吧,這是最後一站!”我道了謝,跟他們一起下車了。

我打量着“最後一站”周邊的環境,一股熟悉感和重逢感湧上心頭。原來這裏就是我前一天來過的帝國大道盡頭的威尼斯廣場和卡比託利歐山。

眼前有塔樓的建築就是元老宮,它旁邊分別是保守宮和山上聖母堂。山上聖母堂是伊甸神廟和金蘋果的所在地,戴斯蒙就是在這裏捅死了露西。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力量,讓我這位刺客信條玩家兩次不經意間路過這裏。我注視着曾經載過我的63號公交車遠去、拐彎,消失在街道盡頭。

因爲時間久遠,關於這個晚上後來我是怎麼回酒店的這件事,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考慮到威尼斯廣場離我的酒店還有相當長的距離,大概率是又坐了一班公交車後步行回去。

在相冊中,我翻出了這張照片,算是給模糊不清的灰白色記憶增添了一抹色彩。看照片並回憶當時發生的事,就像是偵探破案,也像在玩解謎遊戲,更像是我的後代進入了animus機器,體驗我破碎的記憶一樣。

所以說,現在寫這篇遊記的到底是我本人,還是正在用animus機器與我的記憶達成同步的後代

又扯遠了。在照片裏,我正站在街道的一邊,身前是藍色的電力共享單車和井蓋。井蓋上最引人著名的除了被揉成一團的廢紙外,就是SPQR符號了。

與佛羅倫薩的“美第奇”一樣,SPQR符號是羅馬城市的符咒,像一個幽靈一樣漂浮在城市的每一寸角落,無時不在,無處不有。井蓋上有它,噴泉邊有它,雕塑基座上有它,硬幣上有它,連餐廳的桌布上都可能藏着它的影子。

就這樣,在這個符號的指引或尾隨下,我稀裏糊塗、鬼使神差般地回到了酒店,洗了個澡,爬到了牀上,又做了個羅馬夢。

在夢裏,有特萊維溫泉的水花聲,有奧古斯都大帝陵墓邊的羅馬柏,有gelato的香甜味,還有那高大的馬可奧勒留石柱、雄偉的聖彼得大教堂和瑞士衛隊……

公元二零二三年十一月六日,意大利羅馬,夜宿臨近聖母大殿的瑪麗琳酒店。

一年多過去了,我依然時常在夢裏回到羅馬

下一期帶大家朦朧煙雨中參觀古羅馬的賽馬場與奧勒留城牆,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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