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在學習方面陪各位侃大山,更甚是在這個平臺裏。
近些天考研出分惹得幾千歡喜幾萬憂,我私信裏朋友們前來討教的問題也是少見的一致,概括而來「劉哥,考研失利了,我該怎麼辦」
我曉得黑盒裏大學生居多,但我至今都很詫異的一點,與我有關的話題下,居然沒有人問我當初讀的是怎樣個大學。
所以我要大言不慚且毫不避諱的主動告訴你們,我十幾年前念過的大學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學校,我沒有拿過獎,沒有摘過榮譽,有因沉迷網吧而掛科,受過因聚衆鬥毆得來的處分。
鬥毆純粹是那哥們調戲我老婆,我好友與我計劃怎樣抄他宿舍滿門。
看上去是不是很奇怪,我想,關注我的這些粉絲裏,不少孩子認爲我如此嗜好文字,在網絡拼命播灑慈悲,我就應是一位名校畢業的優等生,一個紮根文學的冷漠大人,一尊端着玉淨瓶的菩薩塑像。
顯然這和你們的預想有些疏離。
我提及過很多次自己的年歲,但我今天並不是要拿長輩的視角規勸你們什麼東西。
有一條私信讓我記憶深刻,這孩子打了很長很長一段話,不僅發了正在湖邊靜坐的照片,還在文末重複提及想了結的決心,甚至在文首專門寫了標題。
《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是無用功嗎???》
不知道你是否會看見這篇文章,再看到這裏。
你那一大段話的最後錯別字很多,格式也懶於去修改,我曉得你應是從眼間淌出了某些情緒。
不過這些東西我沒在回覆裏點明,老實的講,加你微信後給你一句一句回覆,我心裏少見的焦急,我生怕因爲打一大段話耽誤時間,而你沒耐心等待,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上一次這麼焦急還是在商場等老婆挑好裙子的時候。
不開玩笑了,說回正題。
我曉得你累了。
你們應該也都很累吧。
在黑盒遊走這麼些日子以來,我知曉你們的學業生涯裏,沒有課本教你找工作該注意哪些忌諱,沒有老師告訴你怎樣抉擇感情,沒有陌生長輩陪你探索世界。
我也知曉,很多孩子的家庭並不幸福,你們時常靠着牀頭,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任由痛苦在內心裏發酵,甚至在創造類遊戲裏,都會捏造出一方和睦的家庭關係。
而更多普普通通的孩子,會感知到自己生活在一片遮天蔽日的叢林裏,雖然沒經歷過什麼苦痛與折磨,但社會里的喧囂也會把自我物化成待宰的羊羔。
在一個小鎮上長大,然後讀小學,初中,接着通過中考到縣城裏去讀高中,然後高考,去外地讀大學,大專,或者不讀了直接去打工。
接着開始上大學,然後畢業,出來找工作,最後開始上崗,作爲一個正常的,從普通人的生活軌跡中長大的孩子,我也曉得你們打心底的念想。
有房子啊,有一個裝修很溫馨且能夠住下一家人的房子。
這個一家人包括了你,和你的愛人孩子。
所以你還希望能有一場真摯的愛情,能有相愛的伴侶和懂事的孩子。
對了,倘若你的學習再認真一點,你還會希望自己能有一份輕鬆些的工作,起碼每個月的工資能夠按時發,加班出差能夠補貼一下,每天還能夠有額外的時間供你培養業餘愛好。
因爲在你讀過的書裏,關於愛與浪漫的定義就是如此描述的。
所以你們曉得的,我足以在這裏想象出大部分朋友顱內的光景。
但我要告訴你們一件殘酷的事,生命是一種倦懶的東西,它一點兒也不欣欣向榮。
這倒並非是給你們灌輸諸如「就這樣吧」的負面情緒。
因爲你們必須要學會的東西,就是要想解決情緒,首先要承認自己。
這不叫迷茫,你們只是無力。
這一點不僅適用在大學生,相反的,它應像窗臺邊潮溼的藤蔓延展到所有羣體。
所有人都生活在這麼個物質,精神貧瘠的社會,在芸芸衆生裏做那沒有接引的普通人。
這樣的普通人,好像生下來就開始打着光腳,踩在火板上面,一邊因爲疼痛不停地跳啊跳啊,一邊又會因爲腳底板被燙爛後產生的肉香,而湧起一股奇怪的飢餓感。
就是這麼扭曲。
或許在家庭中,學校間,公司裏,你們意識到了很多東西根本就是錯的,但你們無力去爭辯,扭轉。
因爲你們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能夠改變一切的能力,你們依舊還得依靠一些自己反感的東西來活下去。
這種撕裂感和壓抑感,會最容易在心底滋生焦慮,而這種焦慮又將演變成關節炎那般形式,將來任何時候,只要觸動了,便會引發陣痛。
而接下來就會變的非常糟糕,因爲總會有人選擇不讓大腦清醒。
我見過不少這樣的人。
上面這句短短九字,卻是略過何其多條崩塌的生命。
而我當然不想看見這般結局。
不論你做出瞭如何的選擇,不論什麼樣美好的事物從你的生命當中失去,不論你如何愚蠢,如何的虛僞。
你都得活下去。
而既然要活下去,人總要竭力讓自己活的好一點,越是痛苦時越想贖罪,越是幸福時越想歌頌。
人都是這樣的,這不奇怪。
只是在力竭的時候,要學會找見落腳點。
而當精神世界裏的風聲鶴唳已然給你宣判絞刑,那就選擇去逃避。
我私信裏出現過最多的詞語叫做痛苦,來自於家庭,學業,工作,又或是伴侶。
或者是失去了某種極爲珍貴且美好的事物,與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失之交臂。
但只憑我們的隻言片語,我依舊沒法走進你獨有的一生。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在對岸的山上,偶然聽見了你一聲呼喊,你喊着你痛苦到了極點,而我想你已經走到了絕路。
要不然這份呼喊,又如何穿過屏幕來到我面前。
所以逃吧,逃的遠遠的。
逃去一個只有自己曉得的地方。
而我想你心底裏一定有一個藏匿起來的角落,就像我如今的年歲依舊酷愛打遊戲,雖然菜的可以,但「熱愛」這個詞,說不清也道不明。
你可以有各種方法讓糟糕的東西遠去,那裏或許會有你兒時吹散的蒲公英,以及屋檐下襬弄的口風琴,它們的影子都還留在那面牆上,彷彿一動起來,就真的存在。
就逃到那裏去吧。
然後關上房間的門,把鑰匙扔掉。
想起這會很安靜,安靜到沒有一點聲音,足以讓你不再大口喘氣。
哪怕你曉得這片刻不過是短暫的喘息,但在這一陣子裏,你足以卸下那看似堅固的僞裝,那些讓你遺憾的抉擇,那些讓你厭惡的交往,那些讓你反感的規定,那些讓你不捨的別離。
一切都會像書頁般重疊,直至你完全把他壓平,最後在腳邊輕輕疊放。
其實我曉得的,這樣看起來大概不會被社會認可。
因爲所有人都在向你展示自己的艱辛,大喇叭無時無刻都在呼嘯着讓你向某些人學習,他們讓你不要被情緒壓倒,讓你直面自己的苦痛與難堪,讓你學會把牙咬碎了嚼嚼咽回去,哪怕你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但我也是從乳牙墜地一路走來的大人。
我的意思是,
你們不曾是我,但我曾是你們。
我曉得你做不到,或者說大多數人都做不到,好比我年輕時在黑板上寫着所有孩子都會寫的一句話「我長大要當科學家」,也好比小時候媽媽抱着你,長大以後要做一個幸福的孩子,雖然後者我做到了,但前者我除了喫點果凍臆想太空人,再無他法。
我說過這個世界不缺大人。
所以,你們可以慢些長大。
幸福是這個世界上最稀少的奢侈品,我們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在尋覓。
所以,你不必去面對,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辦法。
沒有因爲一縷飛絮而崩塌的枝頭雪,那不叫穩固如山,那叫被掩蓋。
千萬次有心理病患踏進醫院尋求治癒,轉身又跌入催生絕望的漩渦。
這是一種無用功,不是嗎。
千百代王侯將相泯成飛灰,也掩不住史冊的真相不是嗎。
所以所爲普通人的一生,並不是一定要逆流而上,你理應有一片自己的樂園。
數百年前城牆墜下的青衫書生,和數百年後大廈樓頂墜落的年輕學生,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
歷史的確是一條長河,只不過它的首尾悄然咬合。
如果你明白了我在講什麼,我想說的是,不要被那宿命般巨大的悲哀而擊垮。
我喜歡聽各種朋友呼喚到我耳邊的聲音,黑盒洋洋灑灑寫了一個又一個長評,說到底,我只是爲了看見有人從中找見被陪伴的欣喜。
換而言之,我想讓你們知道,一定會有人理解你,哪怕互不相識,諸如我這般閒的沒事幹的人依舊會爲你鋪地磚。
我甚至能預示見你們瞪大眼睛心裏默唸「這還是小黑盒嗎」,一邊打出很長很長一段的回覆想要與我呼應。
最後興許還會從頭到尾再看一遍,然後把自己的回覆刪的一乾二淨,你大概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沒關係的,孩子,一切都沒有關係。
因爲你知道我的存在,這就夠了。
說我無私也好,說我奇特也好,世界上不存在會垂目的菩薩,相對於你們,我不過是個不喜常理的大人。
就像我題目說的那般,一竅不通,一生輕鬆。
終會有一天的夜晚,你會坐在電視機前側頭愣神炫目的陽光,然後長呼口氣想起某天見過的這麼一大段文字。
當時只道是尋常。
那麼最後,祝你勇敢,很多很多的你。
以及,一切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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