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們在此的故事

我很喜歡聽音樂,我想這應該是因爲小時候我媽每天早上叫我起牀上學都會給我放歌聽。

我還記得放的最多的是恩雅的《Only Time》。

And who can say where the road goes

誰能說得清 道路向何方漫延

Where the day flows

日子向何方流逝

Only time

唯有時光

唯有時光,無人知曉。

現在想來,這二十年間有許多瞬間,我在不經意間聽到的歌會在很久之後使我沉醉於它們,時間跨度可能長達幾年。這些瞬間讓我感到非常奇妙,我亦會在之後的時光中反覆品味我和它們的初次“相遇”。

然而那些我喜愛至極的歌曲,那些我在不經意間突然領悟其情感的歌曲,當我去了解它們的故事後,有時卻發現歌手已不在人世。隨着我對歌曲背景和歌手的逐漸瞭解,“再也無法與他們相見”的遺憾便越來越深,最終化爲一縷悲痛纏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逝

這是我和我所喜愛的歌手們相遇的故事,也是我希望他們仍在世上的故事。

Wish You Were Here

一、二零一二年:Beyond和黃家駒

小學三年級時每週五和我媽看《我是歌手》,有一期有黃貫中唱《海闊天空》,雖然不太懂歌詞,但是那個曲調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於是我的整個小學都在聽Beyond。現在再聽黃貫中的演唱,多了幾分滄桑的意味。

在四年級,我結識了班上兩個同樣聽過Beyond的顯眼包:小J和小T。

有一天放學,他倆跟着我到家裏玩,我們仨打開音箱聽起了《無盡空虛》:那是我們公認的Beyond最好聽的歌。儘管我們仨都唱不來,但最後那段和聲,伴隨着窗外落在桌上的陽光,我們心照不宣的哼了起來。

我記不得當時是誰提起黃家駒已經去世了。當時也只驚訝了一小會兒:小孩哪懂生死離別。我空癡長了二十歲,經歷過一次親人離世,也沒有完全體會其中的份量。

四年級上,班裏在寒假前開了個班會。說是班會,實則是同學表演節目。我和小J一商量,上臺合唱了一首《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Beyond沒唱過這首歌,黃貫中在《我是歌手》裏唱過)。那時是13年,教室裏還沒有電腦,也沒有“小蜜蜂”,我倆就這樣拿本書卷成話筒,他拿上面我攥下面,沒有排練沒有伴奏,硬着頭皮唱完了一半,然後被老師叫停

然後四年級下我轉學了,家也搬到了離原來挺遠的地方。我沒有他倆的QQ,我們班也沒有班羣。我和小J小T的聯繫就這樣斷了。

也不知道老J和老T如今過得怎麼樣。現在回憶起當初幼稚的三人,腦海中不免一直迴響着《無盡空虛》,又總覺得多少有點違和。也許是心境不同了罷。

小學畢業後我就沒怎麼聽過Beyond了,直到前一段時間網易給我推了《灰色軌跡》。一想到這首歌是90年代發行的,內心總感到不可置信。個人拙見:放到現在,既是當今樂壇的一股清流。但是,很可惜。

如果家駒仍在世上,那麼Beyond也不會在05年早早解散。我甚至有機會到現場去聽聽四個老頭在臺上嘶吼《無盡空虛》。

這就是我的和Beyond的故事。

二、二零一九年:Sayuri

這篇文章本來不會出現她。

第一次接觸到酸欠是因爲《亂步奇譚》。充滿辨識度的聲音和獨特的換氣聲引起了我的興趣,而富有個性的歌手本人也吸引了我。她的歌聲給人一種很“用力”以至於接近“嘶吼”的印象,但又飽含情感。沒有一箇中二高中生能不喜歡上她的歌,正能量的歌曲本身也能給看不到頭的高一生活增添幾分勇氣。

對她的喜愛在2020年達到了頂峯。當時我在網上瘋狂搜羅她的街頭彈唱,我甚至打算買一件她的同款雨衣。我的QQ頭像是她,我的飯卡上貼的是她,MP3裏全是她的歌。

甚至聽到《フラレガイガール(被甩男女)》時,“想要歌中的女孩做女朋友啊”。

2020年酸欠生日,是我第一次也是到現在爲止唯一一次發這種慶生貼

我想,當時這些行爲,應該可以說是“追星”吧。

整個高中三年,上學放學路上我會跑步回家,我的耳邊也總是環繞着《ミカヅキ(新月)》、《それは小さな光のような(仿若微光)》和《レイメイ(黎明)》。

我把歌詞拷進MP3,睡前看一看,緩解下自己無處發泄的壓力。

她的歌曲是我高考前的心靈支柱之一。

然後,前幾周的一箇中午,我剛在小黑盒上發完一篇文章,劃到主頁向下刷新——

我又打開b站,發現她去世的消息上了熱搜。

中午我將要睡去時,我突然感到2020年親人去世時的那種不真實感又纏上了我。

直到我起牀,我清楚的認識到:高中時期的一盞懸在頭頂的明燈永遠地熄滅了。

もう行かなくちゃ

現在不得不離開了

受け入れなくちゃ

不得不接受現實

來世で會おう

來生再會吧

生まれ変わった時は

重生之時

二人きっと違う未來が待ってる

嶄新的未來一定等候着我們

             ——《來世で會おう(下輩子再見)》

Sayuri Forever

三、二零二二年至今:Queen和牙叔

上了大學後,生活一下子就慢了起來。每天除了上課全是自由支配的時間。一開始我還很享受,加之一句古老的話:大學就是來玩的。我便放縱自己天天打遊戲。結果整個人慢慢變得越來越頹廢,每天過的渾渾噩噩。

我掙扎過一段時間便擺爛了。一方面我對未來很是迷茫:對專業沒有興趣,認爲以後工作生活太過遙遠。另一方面是我已經沒有了目標,不再有積極奮鬥的心態了。

感謝荒木飛呂彥。早在高中我就聽過一陣子《Killer Queen(殺手皇后)》。當時雖然沒有繼續探尋皇后的其他歌曲,至少我認識了這個樂隊。而在聽到《Bohemian Rhapsody(波西米亞狂想曲)》後:

Thunderbolts and lightning

這雷鳴與電閃

Very, very frightening me

着實驚嚇到我了

這首歌也是我ID的由來

皇后的歌多爲節奏較快的華麗搖滾。走在路上聽着牙叔的聲音,彷彿他在背後推我一般,思考和行動越來越慢的我的四肢也漸漸有了動力。

好吧,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受。但Queen的歌、牙叔的聲音有一種魔力,讓我想要飛起來(真不知道怎麼說)。

I want to break free

我想要掙脫束縛

I want to break free from your lies

我要從你的謊言中掙脫

You're so self satisfied I don't need you

你太自大了 我不需要你

I've got to break free

我必須要掙脫

God knows, God knows I want to break free

上帝也知道 我想要掙脫束縛

                        ——《I Want To Break Free》

總之,我又充滿了一種奇怪的動力。我還是對未來感到迷茫,但我想要一點點改變當下糜爛的生活。

感謝Queen。

順理成章的,我開始瞭解Queen的故事。

看完《波西米亞狂想曲》(電影)後,我被牙叔的個人魅力折服了。

天妒英才啊。

如果能讓我去看一場有牙叔在的Queen的演唱會,我願意用二十年壽命交換。不對,我其實是恨我沒有早生二十年

現在也就湊合看看梅校長的視頻

至少,如果牙叔在世,我會賣掉自己的Bicycle↗買一張到英國的機票去看Queen的演唱會。

現在我也一直在聽Queen。

Queen Forever

四、二零二四年:大衛.鮑伊

準確來說,我從23年就開始聽寶爺的歌了,因爲他和Queen一起有一首《Under Pressure(壓力之下)》。

但我今年才因爲聽到《Space Oddity(太空怪人)》而開始瞭解他。

這個人是從年輕一直帥到老嗎?

我以爲他的歌應該是爵士(涉獵不廣,見諒)?看了網易雲的百科後才發現分類和Queen一樣是華麗搖滾。

然後我看到了Live Aid上寶爺的演唱,老實說,我馬上去網易雲紅心了《"Heroes"》。

吸引我的不僅是他的嗓音,還有他那充滿想象力和浪漫的歌詞。(帥是真帥,還可以學點穿搭)

歌曲風格也偏輕鬆,很適合在心情好的時候讓其更上一層樓。

然而我還是錯過了,他在2016年1月10日離開了地球。那個時候我小學還未畢業,我不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一切。

不過我想,等人類踏足火星成爲一種常態後,我們終將會在那兒相見。

Am I sitting in a tin can

我待在船艙裏

Far above the world

遠在地球之上

Planet Earth is blue

看着蔚藍的地球

And there's nothing I can do

如此自由自在

                                     ——《Space Oddity》

David Bowie (1947.1.8 - ∞)

五、二零二四年:約翰.列儂

我是通過寶爺瞭解到的約翰.列儂:寶爺在1983年的香港演唱會上唱了《Imagine》以紀念他。

不看歌詞,我還以爲是一首和寶爺類似的充滿着浪漫氣質的歌。

然後我發現,這是一首關於世界無國界的和平歌。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

試想這個世界上沒有國家

It isn't hard to do

試試看,這並不難

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

沒有爲什麼而殺戮或犧牲

And no religion too

也沒有宗教信仰

Imagine all the people

試想所有的人

Living life in peace...

在和平中活着

有人說他太過理想主義化,有人認爲他太天真。

正如列儂所說,他是一個“Dreamer”。

但正是他將自己對世界無國界、無差異和無衝突的美好構想寫進《Imagine》,我們才能在聽到這首歌后收穫更多勇氣去面對這個並不美好的世界。

列儂在1980年被一名據稱患有精神病的狂熱男性歌迷槍殺,享年40歲。

《Imagine》在之後的每屆奧運會開幕式上響起。

網易雲音樂《Imagine》評論區:世界好像離這首歌越來越遠了

寫在最後:

雖然有遺憾和悲傷,我依舊很慶幸遇到了你們。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帶給我希望和力量,自信和樂觀。

你們伴隨着我的成長。

我多麼希望你們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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