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海以外的世界？探究交界地泛人類文明的演化【法環編年史08】

本文將按照時間線的脈絡順序，用注重邏輯的方式來梳理《艾爾登法環》的整個故事，同時也包括DLC《黃金樹幽影》所講述的內容，並試圖解答其中絕大多數未解之謎。

文章屬於連載，若想從頭閱讀，可通過末尾合集進入索引，或進我的個人主頁。

全文總目錄如下：

因爲後面還未寫完，目錄隨連載更新可能會有微調

前言精簡版：

作爲環學梳理，文章難免仍會存在主觀臆斷，但我將盡力剋制，使所有推演儘量遵守剃刀原理（如無必要，勿增實體）。爲了區分結論和猜測，淡色文字表示該段落描述的內容推斷成分較多。

我從未把自己當作權威，但我會優先保證邏輯性，儘量使全文沒有自相矛盾，且沒有和遊戲中給出的明確信息相悖。

我也沒有把這篇文章當作最終版，它還需要不斷完善修訂。若閱讀過程中覺得哪部分有問題，歡迎留言提出。如果喜歡這篇文章，順手點個贊就好啦！

全文預估有15萬字，但許多內容僅是對遊戲文本的摘抄，廢話不少，可能要佔用一定閱讀時間。如果只想看結論，可以直接拉到末尾，看歸納的“省流版”推論總結。

以下爲正文：

八、泛人類文明的演化

除了處於霸者地位的古龍、角人、諾克斯、巨人以外，在這個蠻荒的遠古文明時代裏還出現了其他生物，部分也發展出自己的文明。在前面的文章中，我們已經講述了大部分遠古文明勢力。在這段時間中，還存在更多來不及提及、或無法自成一章的生物文明。

其實除了古龍以外，他們大多都爲人形生物，我在這裏姑且稱之爲泛人類。這些泛人類文明的出現順序和各自的強盛時期，大抵上無法理清完整的時間線。不過，弄清楚可能也無太大必要，重要的是，在我們熟悉的黃金樹時代到來之前，這些生物出現過，發展過，有的則已經衰落。

（1）古王朝文明和祖靈文明

在地底下，曾經出現過一個如今已經只剩下遺蹟的古王朝文明（Ancient Dynasty），統治古王朝的是一種稱作爲泥人（Claymen）的生物。

所謂的古王朝文明實際上是由多個王朝組成，分佈於交界地各處，主要在地下。地底可能是他們的棲居地，也或許只是因爲出現過早，後來經由地理演化而轉變爲地下遺蹟的。

從古王朝的遺蹟中我們可以發現大量刻有圖案的石板畫。其楔形石板的風格藝術則明顯借鑑於現實世界的蘇美爾文明，由此可以推測其存在的悠久。從泥人的物質形態分析，也大致上可以判斷他們屬於最原始的生物種羣之一。

四片明顯帶有古王朝文明風格的建築羣

實際上從建築風格這些元素上觀察，古王朝文明與古遺蹟文明之間也能看到相當多的類似點，但兩者還是有明顯區別，應該只能猜測他們屬於同源但不同種的文明。

古王朝文明的建築往往都在河流下游，其泥人的本質又非常像古遺蹟文明裏那些被拋棄到河流深處的融泥生物。

由此我推測，所謂的泥人可能是古遺蹟文明的“下等民族”，即那些被當作污穢的融泥組成的生物，他們在地底深處建立了自己的文明，這一族羣和古遺蹟文明的文化相當相似，但略有不同。

古王朝的泥人神官會使用泡泡魔法，試圖從泡泡中尋找到失落的神諭。另外，在古王朝文明中，有一名老人形象的石雕非常常見，存在感十分強烈，似乎被泥人們所崇拜。由於沒有文本對其定義，猜測有許多，爲了方便討論，外網爲他取了個諢名——根鬚老者（elden john）。

所謂的神諭以及老頭是誰？我也不知道，最不容易引起爭論的答案可能就是一個未曾登場、僅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泥人之神”或“泥人之王”。但如果非要從目前已知的角色中尋找符合神諭身份的人，那答案似乎只有一個：米凱拉。

泥人和神諭使者所吹出的“泡泡”可能性質不同，但目的卻相同：尋找並迎接神諭。其中，神諭（神託、Oracle）這一特殊的專有詞只在這兩種生物的文本中出現。

神諭是存在的，但失落神諭的概念卻是泥人假想出來的。神諭從未失落，只是暫未到來。因爲我們知道在遙遠的將來，“神人”米凱拉會以託莉娜的身份爲融泥生物帶來安息。我推測，古王朝的泥人們利用泡泡魔法窺見了不完整的未來景象，才認爲有一位神諭會爲他們帶來解脫。

只可惜，泥人只發現了神諭的蹤跡，終究卻不知道神諭是誰，只能自己繪製了一個錯誤的老者形象當作神諭。最終，絕大部分的他們沒有等到米凱拉的降臨與拯救，陷入了漫長的等待。當然也有一部分泥人等到了米凱拉，只是沒有按他們想要的形式，這就是蒙格溫鮮血王朝。

由於石板內容沒有文字信息，只能看圖說話，不同環學分析都會從中提取出來的故事也會截然不同，這裏就不多做牽強的解讀了。

在古王朝文明的各大遺址中，除了泥人還有另外一個種族也常常棲居其中，這就是祖靈之民（Ancestral Follower）。

祖靈之民是藍皮膚的遊牧種族。祖靈之民曾經發展出繁榮文明，隨後又擯棄文明，自願放棄金屬等現代造物，迴歸原始自然。祖靈之民身材壯碩，擅長弓術，抵抗力高，類似現實世界中的凱爾特文明。

顧名思義，祖靈之民信仰“萌發生命”的祖靈。祖靈是一種從生命和死亡中萌芽出來的生命——長命的野獸會發出新芽，隨着新芽不斷萌發，就會成爲祖靈（Ancestor Spirit）。可以不太嚴謹地說：祖靈之民信仰的就是生命熔爐的“百相”。

等等，如果說祖靈之民曾經發展出繁榮文明，那這個文明在哪兒？原先這個問題還屬於未解之謎，但在DLC公佈後我們可以明確得知，祖靈之民就是角人的後裔。

當然嚴格來說，祖靈之民只是角人後裔羣體之中的一支。他們放棄原先的發達文明可能就是不認同角人的種種惡行，而在漫長的演化過程中，祖靈之民身上的角已經不見，卻仍對百相之角充滿信仰，因此常常會佩戴角類裝飾品。

祖靈這種生物的萌芽之角，不僅是肉體上的角，也是靈體中的角。或許我們可以這麼描述：祖靈是以命定之死以及熔爐百相崇拜混合而來的象徵性信仰。

祖靈與角人文明中的土地神概念可能是等價的

至於爲什麼由角人而演化來的祖靈之民沒有角？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爲自然演化，角本來就是返祖的產物。

另一方面，從祖靈之民的藍皮膚外表，以及所處環境的地理位置上出發，他們很可能也和諾克斯文明產生了不少交集，從而基於銀色物質產生了隔絕百相的畸形疾病。

（2）人類文明的發展

亞人（Demi-Human）是半野獸半人的羣居生物，有一定的智商和原始文明，喜歡黑暗的環境。他們身上發生“百相”變異的概率似乎非常高。從形象和物種分佈上猜測，很可能是未受初始古龍賜福的獸人演化而來的種族，甚至猜測他們是人類的前身。

亞人的變種非常之多，除了百相畸形以外，智商不高的亞人族羣似乎對星空與輝石魔法有着特殊的天賦，往往能發現後來正統魔法師都難以發現的深層祕密（連星），當然，這個就屬於後話了。

另外，目前還有一種尚未有準確證據，但似乎相當靠譜的推論認爲，在幽影地登場的血怪（Bloodfiend）也是亞人的變種之一。這些亞人因蒙受火難（梅瑟莫戰爭？）影響後轉而信仰真實之母，由此轉變成以同類相殺著稱的畸形怪物。當然，這個也屬於後話。

亞人的一些變種

隨着亞人和其它泛人形生物的演化，在某個時間點，人類(Human)這一物種終於誕生。他們天生聰明、繁衍速度快，熱愛探索，很快成爲了主要佔據交界地的生物種羣。

到底什麼是人類？這在生物學上可能好解釋，但物種的演化，本就是在緩慢的融合過程中不斷變化最後形成的形象。人類的長相特徵也千奇百怪。

實際上，所謂的人類本來就是通過各大種族混血形成的物種，對人類下準確定義這件事本身就很難做到完全嚴謹。例如，擅長咆哮的人類往往就帶有巨人血統，與龍饗褻瀆文化沾染的就帶有龍族血統，甚至銀藍皮膚的夜人可能是由諾克斯相關所研究發明的產物，廣義上來說也屬於人類，畢竟這些身份都是玩家作爲可選的“人類”種族。

因此我認爲，定義人類種族不是他們任何體表或形態上的特徵，而是包容性。

可能是“人類征服世界”對我們來說過於容易理解，遊戲對這一歷史事件只做了非常簡單的敘述並一筆帶過。然而，我們不能忽視這段開拓與發展的歷史是艱辛的，這段時期跨越了無數春夏，是一個漫長的歷程。除了人類在交界地逐漸成爲主流的物種。

在大拓荒時期，人類還發明瞭一項黑科技——航海術。曾經的交界地被霧海環繞，海外的世界是未知的。

隨着渡海技術的完善，霧海也不再神祕，有一批人類遠洋並定居於海外的世界。這些人遠離了生命熔爐的核心，並沒有受到後來黃金樹文明的律法影響。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在異域發展出了各自不同的紛雜文化。

通過羊皮紙大地圖上海洋部分的細節，我們可以發現海洋是片很危險的區域，但人類仍然在嘗試征服它。

（3）霧海之外的異域文明

在詳細描述外域文明前，我們或許還得先解釋一系列問題：外域世界是什麼樣的狀態？如果說經由黃金流星干涉，交界地才形成生命熔爐的話，那麼交界地隔海以外的地方是否還存在類似的生命熔爐？外域是否有更加特殊的生命體？

從目前的信息來看，外域的文明只有後來遷徙的人類，完全沒有什麼未知怪獸出現的跡象。由此我們或許可以推測，交界地所處的星球有且僅有有一顆黃金流星降臨過此地，有且僅有一個生命熔爐。

基於前幾期的分析，這個推論或許也沒有那麼令人難以接受。因爲交界地所在的這顆星球儘管具有宜居生態，資源豐富等等優點，但其也不過是無上意志在宇宙漫遊旅途中找到的數萬顆宜居星球之一而已。對無上意志而言，扔下一顆初始流星和一顆黃金流星，可以說已經是祂對交界地最大的認可了。

而從另一角度出發，黃金流星正是生命的種子，它的任務就是爲交界地帶來並繁衍生命能量，自然不需要第二顆黃金流星降臨。換句話說，交界地正是因爲黃金流星的墜落才成爲了交界地，它也是本土唯一一顆生命熔爐的所在地，是誕生所有本土生命的起源。

回顧艾爾登流星的文本，英文文本中強調了黃金流星只有一顆。雖然這裏也可能是日譯英的錯翻，但艾爾登獸的原文都強調了只有“一匹”，可見翻錯的幾率不大。至於流星禱告本身效果會散發許多黃色星星，其實就是繁育艾爾登獸的結果——產生更多的黃金流星。

有了上面這個推論，我們就可以解決之前提出的那個問題了：交界地以外的異域或許擁有獨特的生態氣候和地理環境，但在人類渡海開拓殖民之前，這些異域土地並不存在任何生命。

以下便是目前已知的外域文明：

凱丹（Kaiden）是位於交界地以外北方的雪山地區，但也有人認爲它就在本土的北方雪山上，只是在交界地找不到任何與凱丹有關的村落或遺蹟，真相難以考證。

然而，凱丹人確實具有一定程度的巨人血統，能熟練運用戰吼，勇武善戰，這可能是人類向北方遷徙時帶來的。

凱丹還有另一個稱呼——高地（Highland）。高地戰士們勇武善戰，熱衷於與自然搏鬥，先前所說的熊饗行爲就是由他們引領的。

後來，凱丹人作爲僱傭兵回到交界地，爲各個派系參戰，因此凱丹被稱作“傭兵的故鄉”。

蠻荒地（Badlands）是交界地之外一片炎熱區域，這片區域佔地巨大，但也如其名，土地十分貧瘠，在此處的人類仍以部落的原始形式生存。

這羣部落居民生活極其樸素，以熱情且正義的勇士作爲榜樣。蠻荒地可能是異域世界中信息量相對最多的，原因很簡單：後來黃金樹文明中大名鼎鼎的“初始艾爾登之王”葛弗雷就來自蠻荒地，他也有“蠻荒地王者”的稱號。

從氣候與穿着猜測，蠻荒地可能在交界地的南方。然而在地理上似乎有一個矛盾的問題，即先前提到的凱丹高地與蠻荒地南北遙望，卻存在一些相當類似的習俗風格，包括穿衣風格，飲食習慣，技能掌握等。

我推測，荒地和高地可能是由交界地同一個民族分流而建的兩片區域，他們的風格相近，是因爲他們本來就都是交界地的“土著”。只是因爲離開交界地的時間點過於久遠，導致了文化斷層。

蠻荒地可能是勇士們長征時到達的新殖民地。至於勇士戰袍裏所說的戰王是不是荷萊露？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這裏用詞中的Warrior，毫無疑問是與他有聯繫的。

歐赫（Eochaid）是一個邊陲的神祕異國，它的方位不得而知。考慮到其最知名的劫掠地是日蔭城，個人傾向於推測其在交界地的西邊。

歐赫人是一羣離羣的修練者，他們使用一種紅色的感應能量進行戰鬥，這種能量具有遠程意念操控物體的力量。歐赫人將其稱爲氣（Energy），可藉由其進行舞動劍身。

氣的來源同樣未知，不過考慮其顏色特徵和感應加成，也許是熔爐百相物質（真實之母）在外域經過某種特殊過程轉化而來，帶有褻瀆的性質。

在某個時間點，歐赫因不明原因被滅國，僅有遺民以“靈珠獵人”的身份來到了交界地並展開了殘忍的劫掠。這些鈴珠獵人的防具與盾牌纏繞着生鏽的鐵棘，這是死囚的象徵，或者說歐赫本身就是由死囚們建立的。“鐵棘”艾隆梅爾（Elemer of the Briar）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除了歐赫，交界地之外還有一個異域國家——舞娘之國拉納（Ranah）。嚴謹來說，拉納是不是這個國家的名字還不太清楚（其名字只來源於一個叫拉納舞娘的人，不確定是指國家名還是人名）。

不過，這個以舞娘聞名的異域國家確實是存在的。拉納盛產舞娘，舞娘們的舞蹈熱情奔放，從不間斷，其中沒有一絲諂媚，凜然又美麗。

另外，關於舞娘的道具往往會和歐赫放在一起，似乎都帶有“舞動”和“褻瀆”元素，衣着風格也相當類似（紅色主題），我懷疑它們兩個是同一片區域裏的兩個國家，或者甚至可能就是一個國家。

蘆葦地（Land of Reeds）位於交界地之外的極東之地。蘆葦地上的文明具有非常明顯的“日本戰國時期”風格，常年陷入內部戰亂，文化交流中斷已久。蘆葦地上的武士們互相廝殺，血流成河。

老翁（Okina）便是其中的大劍客，他已經將劍術和心性磨鍊至極限，因而選擇來到交界地尋求修羅平靜之道。被老翁拋棄的徒弟們稻葉衆（The Inaba）也隨後趕來交界地，卻全部被老翁正大光明地斬於劍下。最終，老翁找到了他信仰的歸宿——真實之母。

根據前文分析，異域世界的地理分佈大致如圖

以上便是目前可知的所有異域文明，由此可見，儘管人類打通了交界地與外界的連接，但這些外域以交界地視角來看仍然是神祕的。

更重要的是，交界地作爲生命熔爐的誕生之處，它終究是"生命的起源地"。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或是生命熔爐的迴歸本能，所有外域文明還是會與交界地產生關聯，最終在交界地落葉歸根。

本期已結束。以下爲推論總結的省流版：

• 古王朝文明是古遺蹟文明的一個分支，泥人屬於古遺蹟文明的低等物種，與融泥生物同源。

• 泥人所尋找的神諭可能就是他們常常會建造的老者雕像，而這位老者，可能就是米凱拉。

• 祖靈之民是角人文明的一個分支，他們拋棄了先進的文明技術，選擇原始崇拜百相之角，也就是生命熔爐本身。

• 祖靈不僅是肉體的角，也是靈體的角。這是百相特徵和命定之死結合的產物，和角人文明中的土地神概念類似。

• 人類是因包容性而誕生的產物，由各種遠古生物結合雜交而來。

• 亞人就是這種結合過程中的過渡產物，因此有大量百相特徵。血怪也是亞人的變種之一。

• 人類征服世界的開拓與發展是艱辛的，這段時期跨越了無數春夏，是一個漫長的歷程。

• 拓荒時期人類發明了航海術，使得人類有機會探索海外的世界，由此形成了異域文明。

• 異域世界擁有獨特的生態環境，但在人類殖民之前，這些異域土地並不存在任何生命。

• 論地理方位，凱丹高地在北方，蠻荒地在南方，歐赫與拉納在西方，蘆葦地在東方。

• 高地與蠻荒地的人民風格高度相似，但地理位置卻遠在天涯。這是因爲他們本就是交界地的同一支民族，航海時發生了分道揚鑣。

• 歐赫與拉納的着裝、技能、信仰皆有褻瀆的象徵。由此判斷它們可能是鄰國，甚至就是同一個國家。

• 交界地是這顆星球上唯一一顆生命熔爐的誕生之處。所有外域文明還是會與交界地產生關聯，迴歸於交界地。這可能就是所謂命運的力量。

未完待續。下一期將回到故事的主題：瑪莉卡身上，將推導並敘述她是如何一步步成爲黃金樹女神的。

歡迎三連，加速作者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