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从绝区零“重新开服”聊聊数值，IP与二游未来

        距离上次写绝区零（以下简称zzz）的稿子也过去四五个月了，还记得zzz开服那天是我毕业典礼的日子，所以其实我对这个游戏一直抱有一些特殊的情结在里面。但是实际体验了几周后，因为游戏的各种繁琐系统以及“3A大作”的调侃，最终还是受不了选择退坑了。

       大概是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吧，听说zzz要“重新开服”，把之前绝大多数大家觉得优化差的地方都优化一遍，然后再给玩家送福利送材料，说白了就是想打“复活赛”。为什么说是复活赛，因为这游戏开服的水平就是半死不活的，我推荐身边的十个朋友玩，有九个会骂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游戏浪费他的时间。

       我不信邪，我认为制作组的态度是好的，想打赢复活赛的愿望是强烈的，所以我十二月初听到这个复活赛的消息，就捡起来当时退坑的号一顿猛肝，一直等到了十八号抽了雅——运气不错，一个小保底+20抽专武，就有0+1雅玩了。但是玩了几天，月卡买了，五日套餐买了，小礼包充了，甚至联动麦当劳的套餐都吃遍了，我还是觉得味道不对，在今天退坑了。可以这么说，这个游戏的未来再怎么做优化，我都不会考虑再捡起来了。

       可能有人说不是哥们你谁，你爱玩不玩，就因为这事把哥几个叫出来？我就喜欢玩这个，干嘛，你写这篇文章是想让我不玩吗，闹麻了。不是的，我认为zzz是有它的受众，但是很显然我不是其中之一。事实上，我只是想和大家聊聊我的失望，以及这种失望的必然性。

       抛掉最早接触的纸片人游戏《明日方舟》，我最早玩的所谓二游就是《原神》。原刚出的时候，我也刚上大学，原来其实也就玩玩炉石打打王者，对这种所谓二游没什么概念，对抽角色也好保底也好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原，崩铁，zzz三款米家游戏，我都去抢过uid，当过开服老登，也都在开服没多久就弃坑了，到现在还回坑玩着的也就崩铁了。原当时我贼喜欢牛杂师傅，觉得这是真的好看，然后累死累活肝了一个小保底也没抽出来就不想玩了，现在想想其实常驻更难抽到想抽的角色……崩铁是开服就觉得回合制上限就那样，到最后还不是拼数值——时至今日，事实也证明了机制，数值和策划想怎么调就怎么调的环境，就是这个游戏的底层逻辑，但是因为也没啥肝度要求，放着就放着吧。至于zzz，实在是一言难尽，如果非要一言以蔽之，其实就是披着动作游戏壳子的数值回合制游戏。只是回合制是自己三个角色的回合轮换，而不是对手的回合罢了。

       谈到第一个失望的点，就要从数值说起了。我是经历了崩坏：膨胀铁道1版本末期到整个2版本结束的玩家，我想所有玩崩铁的玩家都能感受到深渊的数值膨胀，也就是所谓的钱都充到怪上了。然而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倒果为因，实际上是游戏为了卖新的强力角色，把三体人搬了出来，这才导致深渊的怪也要跟着进化。当然有人要说了，为什么我非要去打满深渊呢，奖励就那些也不是很多，少打一点又少不了多少，但是为了强度我就要牺牲抽卡资源去抽强力角色，到头来不是得不偿失。

       然而事实上，我觉得大家来玩PVE，就是想来爽的，没有人希望自己辛苦运营的号，打不过怪，拿不到奖励。但是你说这个奖励非拿不可吗，好像也不是，佛系一点随缘一点这事也就过去了，至少对于明摆着的像崩铁这样只有数值上可以做动作的游戏，数值高打不过就算了呗，这游戏就是回合制，不够就是不够。

       但是同样的事情，在zzz这里我就不能接受。可以这么说，星见雅的数值超模就是一种饮鸩止渴，也是在传达一个非常明确的信息——zzz不是动作游戏，而是qte数值游戏。我不是一个重度动作游戏爱好者，当然我想他们是根本看不上zzz的，我就是个玩过一段时间鬼泣5，打过怪猎通关法环，小时候去那种街机厅玩过一些拳皇和三国战纪的轻度动作游戏玩家，但是我认为动作游戏之所以叫做动作游戏，就是因为它在模拟真实的打斗，而不是单方面的碾压——所以交互感是非常重要的。我攻击的时候，应该是boss虚弱的时候，boss攻击的时候，我应该针对不同的攻击方式（快慢刀，远程近程）给出相应的解决方案。在zzz刚开服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有那么点东西在里面的，虽然说黄光弹反红光闪避让玩家很像巴普洛夫的狗，玩出一种条件反射了，但是好歹交互是成立的，只是qte循环有些无聊罢了。

       但是雅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或者说本来就没打算去关注的东西——交互。超模的数值+超绝强化闪避+比命还长的无敌帧的结果就是，我管你boss出什么招搞什么黄光红光的，我只管玩我的就好了，只要把命座抽的高高的，驱动盘刷的强强的，还要个锤子队友，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

       当然这不怪zzz，对于一款流水持续低迷却临近年底kpi的游戏来说，喝慢性毒酒也比没水喝渴死好，至少在这个版本流水是好的，至于未来如何，那就选择相信后人的智慧吧。相比之下，原神因为一直有相当广的受众和核心玩家，出这种影响平衡的角色的次数其实算不上多，至少我听说能够一直爽的也就水龙王和那个愚人众大boss（叫啥我忘了，当时看室友疯狂出货很开心）。因为其实策划也知道，一时的膨胀带来的是一时的刺激，但是这种刺激既刺激了消费，又同时刺激了因为强度不足而准备退坑的玩家。如果说原神能靠新的地图新的玩法留住玩家（或许），崩铁能够靠演出和剧情留住玩家，那么zzz能留住玩家的东西，或许就只有自己在抽卡资源和养成上花费的精力了。

       雅揭开了zzz这个数值游戏最后一块“动作”的遮羞布，之后留着的玩家只用等着新的三体人的出现就好了，毕竟流水低迷久了又会有新的刺激出现，退坑的像我一样的玩家嘛，也自然和这个游戏没有关联了。

       《鸣潮》刚出的时候其实我也有在玩，但是大地图实在是太劝退了，加上早期塑料的手感，奇怪的弹反判定等等问题，最终还是一样弃坑了。毫无疑问这是一款对标原的游戏，但是就动作模组而言，其实已经远远超过现在的zzz了。对比椿和雅的实机，你会发现前者更像是一个动作游戏里应该有的角色，相比之下雅的动作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气刃，属实是在演出效果上也输了。

       聊完了数值，接下来想聊的是IP。

       如果关注游戏流水的话，你会发现即便zzz超多优化+福利+双卡池同步开放+三体人雅+大量宣发，最后流水榜上依然有一只黄皮耗子死活赖在上面不肯下来——PTCG pocket。作为一款吸金无数的印钞机，宝可梦这个世界第一IP在手游赛道上也展现出了无可比拟的敛财能力。同样是抽卡，pocket的抽卡资源理论无限，只要等一天就能免费抽两包卡，只要一直玩就能一直抽，每天啥都不用干抽两包卡日活就结束了。你说这样的游戏它流水能比氪金二游强，其实我是很难想明白的。但仔细想想，这里面还是IP这个东西在发挥作用。

       热爱无价，这就是IP最恐怖的地方。老任只要时不时放出宝可梦的新游戏，无论游戏质量如何，也遑论游戏价格何如，都会有大量的玩家去为此买单，因为他们喜欢，也一直喜欢。

       所以任何一个游戏公司，如果它真的想做大，它是不可能放过IP的塑造的。米哈游其实对于IP的重视程度是较高的，从崩坏3到崩坏：星穹铁道乃至于可能的原神抑或者zzz，其实都是想去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游戏IP。一个最好的贩卖IP的例子就是崩铁里的黄泉，抑或者说是崩三里的芽衣。我没玩过崩三，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相当有名气的角色，通过这种看似同素异形体的方式去在多款游戏里卖一个角色，就是IP敛财的一种最基础的手段。

       但是一个IP的构建是相当不容易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换言之，IP的构建更像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需要长远的眼光，而不是相信后人的智慧。

       相比之下，zzz这种脱离米家IP核心力，又在强度数值上做文章的游戏，是必然走不远的。

       强如吃到了天时地利的原，其实也从逐渐下滑的流水中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愿意花那么多钱去给游戏角色买单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前段时间有个说法叫做“谷子经济”，其实说白了就是卖IP周边给年轻人赚钱。我也有自己喜欢的角色，也买过一些小铁片，一些亚克力板，去看过漫展什么的，但是你说二游的“谷子经济”是不是真的能起来，我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年轻人在所谓二次元游戏上也好，二次元周边上也好花钱，本质上是一种原子化社会带来的性压抑导致的，以至于我们将更多的情感需求投射到了虚拟的产品中。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二次元消费和宠物消费是近似的，都是为了满足自身精神层面的空虚而产生的。

       不过你说二游有未来嘛，我觉得是有的，但是未来既不在更好的游戏表现力上，也不在足够有魅惑力的角色上，更不可能在令人反胃的数值上，而是在IP的影响力和沉浸感上。就像一个人可能没玩过宝可梦的游戏，没看过宝可梦的动画片，但是他一定知道皮卡丘是什么东西。这种影响力无形中让产品变得有价值，而不是一个空空的壳子。

       当然，好的电影在结束放映的时候自有掌声大小做评判，游戏的好坏说到底还是玩家说了算。但是要是吃多了难吃的东西，味觉早晚也会出问题的。

       我们可以偶尔当当山猪，但是不能不去追求细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