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存活的話需要什麼?水,還是食物?這些都不是。
我們需要的,是人類的「生命」。
名爲「艾歐尼翁」(Aionios)的大陸上長久存在着一組對峙的軍事政權,黑方的「科維斯」(Keves)和白方「安格努斯」(Agnus)。
兩個國家的人們自出生起便只擁有十年的壽命,他們被教導成爲士兵,在僅有的十年生命裏去殺戮,消滅,奪取另一方的生命。絕大多數人都會在戰場中死去,他們的靈魂伴隨着「送行者」的笛聲飛向天空,重歸虛無。
男主諾亞(Noah)所在的小隊隸屬科維斯軍,在某次對安格努斯殖民地的勝利後,他們被緊急指派攔截一艘並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飛艇。同時和他們趕到神祕飛艇降落地的,是另一支人數相同、但着白色服飾的安格努斯小隊。眼看黑白兩方再度爆發爭端,遊戲藉此向玩家拋出提問。
人們究竟爲什麼要戰鬥?爲什麼要互相廝殺?是因爲敵人近在眼前?還是因爲失去朋友的仇恨?可如果是這樣,對於「敵人」一詞的定義又是由誰賦予的呢?
中立者範達姆的出現打破了僵局,緊接着,主角諾亞以一段追問觸探了「戰爭」的實質。
眼前是明日的「生命」,所以只能戰鬥。無論是失去還是被奪走,一切都只是伴隨而來的結果罷了。
我們只能爲生存而戰!
如果你知道是誰決定了這一切,就請告訴我吧。告訴我那是誰,那傢伙在哪?
戰爭是不被告知的,戰爭是沒有理由的。作爲士兵的他們被洗腦,灌輸了必須戰鬥和犧牲的目標,卻從未有過真正的自我思考。所謂的「必須戰鬥的理由」,本質上是荒謬且可笑的。
如果說艾歐尼翁是一張棋盤,科維斯和安格努斯是對局的黑白雙方,那麼士兵們無非是被支配命運的「棋子」。「戰爭狂熱」背後的根本原因,在於被支配者徹底丟失理性,喪失判斷,徹底淪爲大人物們博弈中的工具人和犧牲品。更諷刺的在於這場博弈本身,或許都只是一場表演黑色幽默的「舞臺劇」。
神祕敵人「梅比烏斯∞」(Möbius)出現,身受重傷的範達姆大叔用盡最後力氣觸發「銜尾蛇之石」的力量。此刻男主諾亞(Noah)和女主彌央(Mio)發生靈銜鏈接(Interlink),合爲一體。
梅比烏斯∞和銜尾蛇O,看似相反,實則存在着某種同源性。二者都可以用來描述無窮和無限。蛇形生物自噬的銜尾蛇O符號是各地古文明記錄中最古老的圖騰之一,而梅比烏斯∞符號的形狀來源至今尚不明確。
有一種說法認爲梅比烏斯∞是由銜尾蛇O形變而來,後來者以人爲製作的「梅比烏斯環」形容這種變化。一成不變的無限取代了首尾相接的有機循環,永遠的當下取代了可能的未來。不難看出製作人對符號學運用得爐火純青,但遊戲中的銜尾蛇和梅比烏斯顯然還擁有着更深層次的指代。
擊退神祕的梅比烏斯後,衆人面對範達姆面具下的蒼老臉龐陷入了沉默。十年間以戰求生,爲生而戰的他們從未思考過人類爲何而存在。
我啊,已經活了60年,用你們的標準來算就是60期。
我活了你們6倍的歲月,這纔是人類原本的樣子。
送行者的笛聲再度響起,屬於《異度神劍3》的故事拉開帷幕——你們幾個想活下去嗎?想活得,更久一點嗎?
如果你們還是渴望活下去,那就啓程吧!前往那片大劍聳立的大地。
尋找我們的希望:都市。
因爲被標記而同時遭受到科維斯軍和安格努斯軍的襲擊,諾亞和彌央一行人不得不暫時拋下對彼此的成見,互相合作着前往範達姆口中的「都市」所在,大劍聳立的大地。
執政官們通過改變士兵的眼瞳影響他們的感官,促使所有殖民地都視擁有銜尾蛇之力的諾亞等人爲敵。
另一方面,以「DJ」爲首的梅比烏斯們開始成對地出現並阻攔主角小隊。
原來他們一直以來都僞裝成由國家元首「女王」派遣的「執政官」,與此同時對黑白兩方的士兵下達指令,從而達到控制戰爭走向的目的。
機械裝置「命火之鐘」儲存了從戰場上奪取的生命力。前往都市的旅途中,每每路過沿途的殖民地,諾亞他們便出手破壞殖民地中的命火之鐘。
於是越來越多的士兵們開始脫離梅比烏斯的控制,從命運的束縛中得到解放。
年輕銜尾蛇們的行動已然動搖梅比烏斯對世界的控制,於是他們假借科維斯女王梅莉亞之口威脅主角們,
不僅將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殲滅者」的炮口對準無辜的殖民地和士兵,還派出黑白兩方的最強戰力艾賽爾和神南火駕駛前來阻撓。
因爲我遇見了你們,對你們感動十分憧憬。
我憧憬那份「自由」。
去年遊戲剛發售的那段時間,很多玩家都在吐槽這段艾賽爾和神南火突然打起來的劇情,是糟糕的尷尬的,是莫名其妙的。然而在我看來,這段看似尷尬和莫名其妙的劇情反倒是個令人印象深刻,並且能夠被延伸出去思考一些東西的記憶點。
平鋪開整部《異度神劍3》,本作的整個故事實際上被劃分成了三個大的部分:一是描述角色們從「受控於梅比烏斯的戰爭機器」到「僅僅作爲一個獨立的人」的身份轉換,二是「都市」劇情後所展現的他們真正覺醒的人性,三是接過監獄劇情的大轉折一路推向故事的尾聲。
諾亞等人是其中第二第三部分舞臺的絕對中心,相反的,遊戲對於配角們的着墨大量地集中在了第一部分。發生在艾賽爾和神南火身上的戰爭悲劇,恰恰是爲《異度神劍3》前1/3的主線故事做了一個「總結」。
你完全可以認可這種「武癡」般的精神,神南火通過自毀左眼的形式擺脫梅比烏斯的控制,只爲不違背自己的「戰鬥之道」。但當我們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問題,所謂的武癡精神和戰鬥之道其實是帶有作者的諷刺意味的。
從以戰求生到戰無可戰最終爲戰而戰,艾賽爾和神南火的悲劇無關於二人自身,而是完全由壓迫者梅比烏斯引發。正因爲被束縛,纔不得不戰鬥。正因爲爲戰而戰,所以即便擺脫梅比烏斯的束縛,眼裏也只剩下戰鬥。
他們或許能夠擁有其他的選擇,變得自由,不再將戰鬥當作自己的生存信條,去看看這個世界,去和更多的人產生聯繫。但對於此刻的艾賽爾和神南火而言,戰鬥,毫無疑問是他們作爲人而存在的最後意義。
於是二人間的對決以一種「你們不要再打了」的怪誕模式呈現,戰場外作爲壓迫者的執政官OP兩臉懵比,更是爲劇情增添荒謬感。
遊戲看似爲玩家展現所謂類「武士道」精神的兩面性,實則對其狠狠進行了批判。因爲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武士道,有的只是「梅比烏斯們」對普通人的價值觀扭曲。
人的本質必須透過他自己的行爲才能被定義,而不是基於外界和他者的意識灌輸。生命存在的意義在於我們賦予它意義,這便引出了《異度神劍》系列乃至整個《異度》系列探討的一大話題,存在主義哲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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