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交換生系列】在米蘭餐廳裏點菠蘿披薩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前情回顧:【歐洲交換生系列】米蘭的“城隍廟”和科技博物館是什麼樣子的?

最後的晚餐

從達芬奇科技館出來,已是下午兩點。因爲早上起牀晚,自助早餐又喫了很多,所以並不覺得餓。聖瑪利亞感恩教堂就在附近,裏面藏有達芬奇的寶貴真跡《最後的晚餐》,走十分鐘就能到。

遠遠看到馬路對面由圓形、半圓形和圓柱體構成的教堂,還有數條平行的有軌電車線橫在前方。第一眼看上去覺得挺樸素,不像聖馬可大教堂和米蘭大教堂那樣氣勢磅礴。走到欄杆處看,路過的行人都微縮成了火柴棍大小,方感受其氣派,

邊沿着欄杆走邊尋找進入方式,才發現十幾歐的門票需要提前兩三個月預約,畢竟《最後的晚餐》是世界名畫(說是世界上名氣最大的畫作也不爲過吧,估計太平洋島嶼上的土著小孩都知道),觀者絡繹不絕。

繼而發現參觀規矩還挺多,比如要寄存行李、禁帶飲食、禁止用閃光燈或錄像(和米蘭大教堂博物館一樣),還規定了十五分鐘的遊覽時間。

老實說,對我而言,親眼看看達芬奇的畫作真跡之吸引力遠沒有親眼看到戰爭機器從手稿設計變爲現實那麼大,畢竟從我的大腦裏尋找藝術細胞堪比去撒哈拉大沙漠尋找企鵝,去南極高原找羊駝,所以觀賞一下教堂本身便算不虛此行了。

走到門前一看,大門疑似是鎖着的,遊人也不算多。還有主線任務要做,時間緊,任務重,短暫停留後便重新踏上旅途。

斯福爾扎堡前的遭遇戰

這裏的主線任務指的是去看古羅馬王宮的遺址,遺址就在斯福爾扎堡附近。乘坐地鐵來到斯福爾扎堡站,看着城堡前的噴泉和絡繹不絕的遊客,我不禁感慨:老朋友,又見面了。

此言不虛。第一天來米蘭就衝着它和大教堂這兩個地標性建築,第二天夜遊了城堡後方的公園,直到和平門。若說沒奇緣,今天偏又遇着它。

城堡的對面是一條筆直的大街,餐飲店十分集中。之前說過和平門,城堡及大教堂剛好在一條中軸線上,所以沿着這條街一直走可以來到大教堂那邊。

這次還注意到了前兩次沒留意的凱羅利(Cairoli)廣場,它就在溫泉和餐飲街之間。廣場外面圍着欄杆,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裏面的騎馬雕塑。根據我的經驗和直覺,騎馬者不是意大利三傑之一的加里波第,就是意大利王國首任國王埃曼努埃爾二世。查了資料,果然是加里波第。

我繞過圓形廣場,順着細長的餐飲街向前走,路旁忽然快步走來一位老黑,直衝我而來,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手鍊,不由分說就往我的手腕上系。

之前看過不少人發的經驗教訓貼,講的就是意大利的老黑強行系手鍊,說是免費,轉而又向你要錢的事情,因此我也是早有準備。

那手鍊就像一條吐着信子的眼鏡蛇,盤在我手腕上,發出嘶嘶聲,隨時準備咬我一口。而我就像是觸了電,條件反射般地甩了一下手腕,那動作猶如彈出袖劍一般,比巴甫洛夫的狗看到信號後分泌唾液還快,將老黑還沒打好結的手鍊甩到了地上,腳下不停,繼續向前走。

那老黑一愣,顯然是沒有預料到我會做得如此乾淨利落,不講情面。他沒先去撿起地上的手鍊,而是熟練地取出另一條手鍊,邊追來邊帶着委屈的聲音連叫:“free!”聽他的語氣,倒像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又似把他的好心(黑心)當驢肺。

見我毫不搭理他,目視前方朝餐飲街方向走去,他只得悻悻離開,去物色其他獵物。真男人從不回頭,所以我並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冒險小虎隊裏的偵探貼士說被人跟蹤後要加大步子,但不能加快步伐,這樣才能在不激起盯梢者警覺的情況下甩開他。

我不是被跟梢,但也想像擺脫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樣遠離這羣遊蕩在景點旁的鬣狗,於是邊加大步子,邊用刺客信條裏融入人羣的方法,先朝人多的地方擠過,再從一個個露天餐廳的座位空隙裏穿過,又走進主幹道旁的小巷,兜個圈子後回來,再去看那幾個老黑時,他們已經變成遠處的黑點了。

這次來意大利的阿卡姆——米蘭,先後挫敗了地鐵賣過期票的半黑和斯福爾扎堡附近強行賣手鍊的老黑,比分二比零,算是大獲全勝

不過一個月後,我在羅馬鬥獸場旁遇到了演技更好的老黑,還是羣體作案,情景更是險象環生。那次鬥智鬥勇的故事就留到後面再講了

最後的下午茶

此時已是下午四點,上次用餐是早上十點,加上走了半天的路,已是飢餓不堪,急需補充能量。我先是在地圖裏看到附近有家中餐店,卻像迷路一樣在剛纔的小巷分叉口裏繞了好幾圈。

好不容易找到店門口,又看網上風評不佳,於是又回到剛剛打遭遇戰的主幹道。主幹道上的餐飲店都貴,畢竟是在意大利物價最高的米蘭,還是景點區。但沒辦法,我那時候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彈盡糧絕,不喫東西就走不動路的境界了。

我先是比較了毗鄰的兩家戶外餐廳,發現價格差不多(都貴),然後選了離老黑們遠一點的那家。我走進室內點了杯雞尾酒,環顧四周,發現裝修還挺豪華,像酒店大堂,便問服務員能不能用一下店裏的洗手間(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歐洲的大部分公共衛生間收費!收費!收費!),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出來後我又請服務員幫我的手機充一下電(放外面充容易被偷,裏面至少有人看),隨後讓服務員把酒送到戶外去。見被安排到邊緣位置,我又提出要坐到正對着斯福爾扎堡的觀景位置,於是服務生給我換了位置,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諾這是這條街上最好的風水寶地。

此言不虛,對面就是斯福爾扎堡的塔樓,還能看到剛剛的加里波第雕塑,三點一線。唯一的不足是擋板有些礙眼。

雞尾酒很快上了,這便是意大利最有名的橙味酒Aperol Spritz,帶着苦澀味。我在威尼斯時不太喜歡喝,如今要離開意大利了,再點上一杯,算是臨別紀念吧。

與此同時,服務員小哥遞來了菜單,我邊看邊皺眉頭,因爲我平時在意大利的正規餐廳喫一頓飯,預算都是二三十歐,而這裏一道菜就要二三十歐。像這杯雞尾酒,意大利其他地方都是5歐左右,這裏接近10歐了。不過份量大些,最上面還點綴着草莓和葡萄。

我讓小哥給我推薦一下米蘭最有名的特色披薩,小哥如數家珍,滔滔不絕地指着菜單給我介紹每一道披薩的名字和配料,有的是香腸,有的是魚,看圖片都很好喫,只是單看配料太鹹了,怕是等會兒又要再點其他飲料。

我便舉起手,打斷了小哥的施法,認真問他:“不好意思,請問店裏有沒有那種水果披薩(pizza with fruit),比如菠蘿之類的?”

小哥一瞬間愣住了,彷彿剛剛聽到了世間最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眼鏡瞪得有如銅鈴般大小,三魂六魄都被我的靈魂提問給抽走了。好一會兒,他纔回過神,剛纔還帶着笑容的臉色時而通紅,時而鐵青:“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意大利人從來不喫水果披薩。”

我答道:“可是美國就有菠蘿披薩啊。”

小哥憤憤不平:“所以說他們美國人糟蹋了披薩這種美食。”

老實說我也常常接觸意大利人與水果披薩的梗,所以這次問也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看他那斬釘截鐵的樣子,我連忙把“我最愛我們薩莉亞餐廳的水果披薩”和“我們的比格比披薩店的荔枝披薩也很好喫”等話嚥了回去,轉移話題,讓他推薦店裏肉最多的菜(which food in your restaurant contains most meat?)。

雖然我的表達無論是詞彙還是語法很奇怪,每次這麼問總要讓服務員們反應上好一會兒,但他們最終還是能理解我的意思。這位小哥也不例外,他說了句pardon,我重複了一遍,他若有所思,好像把剛纔關於披薩的冒犯拋到了腦後,然後熱情地向我推薦了牛排和豬排。我選擇了豬排,他比了個ok的手勢,取回菜單,哼着小曲走了。

水果披薩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至於我真正能感同身受地體會意大利人對於菠蘿披薩的憤恨,則是兩個月後在佛羅倫薩的意大利人開的中餐廳裏看到巧克力餃子和水果餡餃子的時候了。

豬排過了一陣子才上,份量挺大,和我手頭的ipad差不多,在此之前先靠免費的餐前面包充飢。因爲餐前面包的存在,理論上在意大利餐廳不會喫不飽。喫豬排前把檸檬汁擠到表面,酸酸甜甜,口味還挺香,就是有點幹,以至於我又點了一杯雞尾酒。第一杯裏的葡萄和草莓也被我用吸管戳着喫掉了。

過了一會兒,小哥問我要不要加餐。豬排確實沒有塞飽我的胃,於是我按照慣例點了份甜品。在提拉米蘇和冰淇淋之間糾結了一會兒,冰淇淋看圖片很吸引人,水果與巧克力交織成一幅幅精明的畫卷,但是價格竟然高達十歐到二十歐。

察覺到我的糾結,小哥提議:點提拉米蘇吧,這是意大利的特色,保證讓你滿意。於是我點頭同意,又等了好一會兒,提拉米蘇終於上了,蛋糕上澆着巧克力醬和奶油,旁邊還有花朵狀的食物和桑葚(也可能是藍莓)等水果作爲點綴。

嚐了一口,果然味道甜美,又松又軟,入口即化,不是國內自助餐廳甜品櫃裏那些量產提拉米蘇和布丁能媲美的。這應該是我在歐洲喫過的最美味的三種甜點之一了。

你問我剩下兩種是啥?答案是在希臘雅典百年老店裏買的蛋糕和在馬賽餐廳裏點的名廚親手製作的糕點。有多美味呢?雖然對歐洲的濾鏡早已破碎料,但我現在大晚上想起來還忍不住咽口水。

雅典蛋糕包裝盒

其貌不揚,還有奶油顛因在飛機上顛簸粘在盒子上了,但又酥又香

同樣其貌不揚的法國蛋糕

嚐了一小口後,覺得生平最快之事莫過於娶一個會做糕點的法國女人了

結賬的時候,我和服務員說了一聲,他口上答應卻遲遲不來。我回布達佩斯的飛機晚上九點起飛,得提前兩小時值機。米蘭馬爾彭薩機場位於郊區,得坐火車去,從斯福爾扎堡到火車站還有距離。加上還得看附近的古羅馬王宮遺址,所以時間緊。

沒有辦法,我只得親自回室內找前臺的服務員,強調了我要趕火車,得趕緊結賬。不一會,之前的小哥匆匆趕來。結賬方式比較奇特,不是我去前臺結或者在室外餐桌邊結,而是他拿着一個筆記本到餐桌邊,裏面夾着標有各道菜價格和總價的小票(receipt),我把信用卡給他,他用小票夾着我的信用卡回前臺去pos機那邊付款,再回來給我小票和信用卡。

儘管點菜時對價格有了心理預期,但是看到60歐還是更多的價格時,我還是兩眼一抹黑。不過好在這天只喫了一頓飯,加上景區c位,環境好,加上口味和服務確實不錯,而且沒被老黑騙,四捨五入不算虧。後來我再也沒有在歐洲喫過這麼貴的飯了。

走前還順手拿回了充電的手機。

古羅馬王宮

古羅馬王宮遺址就在餐廳不遠處,走幾分鐘路就到了。這裏稍微回顧一下世界史,羅馬帝國最著名的首都是羅馬城和君士坦丁堡,但米蘭和拉文納等地也做過其首都,玩羅馬2全面戰爭或阿提拉的朋友或許對此有些印象。

其中,米蘭在4世紀曾短時間成爲西羅馬帝國首都,也就是我上文講的狄奧多西一世在位和聖安布羅斯做主教時期。當時米蘭是歐洲第二大城市,居民約30萬人。

我本來以爲王宮遺蹟會在荒郊野嶺,又好奇荒郊野嶺怎麼會在斯福爾扎堡這種市中心地標性建築附近,走近才發現遺蹟就藏在居民樓附近的茵茵芳草之中,地勢低窪,像在地下車庫裏,被欄杆圍着。

欄杆邊是展牌,上面標註了米蘭古代遺蹟的地點,簡介及遊覽路線,實用性非常高,畢竟是手把手教你如何不走回頭路遊遍米蘭市中心的所有古蹟。遺憾的是沒有早點來這裏看到它,否則我的行程定會發生極大變化,比如剔除掉科技館或城堡公園之行,多一段古代歐洲遺址之旅。

遺蹟本身確實沒有太多可寫之處,因爲目光所觸就是一片斷壁殘垣。只能看着這些僅剩根部和底座的磚石,想象着昔日狄奧多西一世宮殿的繁華,悵惘着“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巧的是,米蘭作爲羅馬首都時正是我們的晉代。李白所處的年代距離吳國和晉代大約四五百年,而這遺蹟距離我大概有一千六七百年的歷史了。

不禁有點嫉妒生活在附近的居民了,他們的“小區公園”是有一千多年曆史的古蹟,而我的小區公園只是一個破地下停車場。類比一下,就像西安臨潼區的居民睡醒後發現自己的小區邊就是兵馬俑的坑。

但轉念一想,羅馬鬥獸場和埃菲爾鐵塔周邊也有人居住,他們掀開窗簾就能看到更知名的“世界奇蹟”,便釋懷了。何況居住在名勝古蹟旁邊,每天正對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遊人,未必是一種幸運。

通往馬爾彭薩機場之路

一飽遺蹟眼福後,我坐地鐵趕赴火車站。路上盤算着地鐵三日通票剛好覆蓋了這三天的行程,還多了幾個小時,也算賺到了。本想着出了站臺就把票送給來米蘭的遊客,當做好人好事,又怕被當做是賣過期票的販子,只得作罷。

這回倒沒有看到老黑跨欄(逃地鐵票)的日常表演,在以危險著稱的火車站裏也是一路無事。這是我第一次接觸歐洲火車,研究了一下買票方法。

和國內比,歐洲的火車站少了安檢程序,但是像意大利等國容易晚點誤車(以嚴謹而聞名的德國也不例外),而且票要激活。

實體票需要在黃色機器裏過一下,印上激活日期,或者掃描,電子票激活則是在軟件上操作,顯示激活日期。不激活被查票員逮到要罰很多錢(幾百歐甚至更多)。

加上有時站臺難找(藏在地下或車站另一頭,加上語言不通),有時轉車時間太短,有時站臺只有付費衛生間,以及價格高昂(尤其是跨國火車,還有瑞士的城際火車,比廉航機票貴得多),所以總體體驗不如國內火車,也不如歐洲其他的交通方式。

不到一小時就到了機場,對它印象是佔地面積不大,還算乾淨整潔,一路上也有引導。過了安檢後就是免稅店和機場內餐廳。我買了杯還算便宜的可樂(1.5歐)喝,見到一處少兒書店,便去看看歐洲的小朋友喜歡看什麼書。

總的來說,英美漫畫(超級英雄風格)和日漫(如名偵探柯南)佔了大頭,還有經典兒童讀物(如羅爾德達爾的《了不起的狐狸爸爸》)和少量國漫。

我本想找有沒有意大利版的雞皮疙瘩,未果。但看到了角落裏擺的《昭和天皇物語》漫畫,隨手翻了翻。那時纔剛出了四卷,沒有我想看的抗戰和太平洋戰爭內容,到現在這個系列已經快完結了。

快到值機的時候,我趕往登機口,航班工作人員會逐個檢查護照及機票信息。角落裏擺了個判斷行李是否超出廉航額度的工具,不過查得不嚴。

登機後,看着窗外的點點燈火,以及被夜色所籠罩的意大利北部平原,我在心裏默唸叨:再見了,米蘭,再見了,意大利!Ciao,Milano!

飛機兩三個小時就到了布達佩斯,除了打盹外就是整理一路感受。

旅遊小結

第一次歐洲之旅,來到的是同時以自然風光和人文景點知名的意大利(世界文化遺產數量全球第一),一天給了潟湖裏的海上之城威尼斯,三天給了倫巴第平原上的明珠米蘭。

光臨了享譽世界的地標性景點,品嚐了正宗意大利菜,近距離觀賞了文藝復興時期的畫作,考察了刺客信條裏的建築,在港口石凳上睡了一夜,也體驗了多人混住的青年旅館,涵蓋了客車、火車、飛機、地鐵等交通工具,切實體會到了異域風光和另一羣人的思維模式、精神風貌與生活狀態。當然,也有混亂的客車站,高價景區餐廳(tourist trap),竊賊、地鐵怪人與賣手鍊老黑。

遺憾也是有的,譬如沒有去米蘭北邊的科莫湖,它就在阿爾卑斯山腳下,風景秀美。沒去撒丁帝國首都,有巧克力之都美譽的都靈。沒去離米蘭不遠的洛迪與馬倫哥,這些是拿破崙作爲意大利軍團司令和第一執政對抗奧地利大軍的地方,是拿戰愛好者夢寐以求的巡禮聖地。

試想如果某天我早起了兩小時,就能坐火車去洛迪,踏上拿破崙和未來的帝國元帥們——拉納、貝爾蒂埃、馬塞納、奧熱羅、絮歇、維克托、馬爾蒙、繆拉等英雄們曾經冒着奧軍槍林彈雨衝鋒過的洛迪橋,或是留半天給馬倫哥村,去看遺留至今的彈痕遺蹟。再比如沒(時間)進聖馬可大教堂,沒(錢)坐貢多拉。可惜,沒有如果。

從布達佩斯李斯特機場回宿舍有接駁車,中途換地鐵或公交車,再走幾十步就能回宿管站。回來大概是晚上十二點了,我拖着沉重的身軀,準備回臥室休息(明天下午還有課),卻在電梯口遇到一個小哥,面貌與我這幾天見過的意大利人很接近。

我們互相打了招呼,一問之下,他叫盧卡,果然是意大利人。我說我是中國來的交換生,他點頭說我知道,你在這裏(指宿舍樓裏)很有名。

他問我這麼晚從哪裏回來,我說我剛去你的祖國,去了意大利和米蘭,還給他看了在威尼斯買的水手帽。他說太酷了,他本人就住在米蘭附近的Monza,現在大家正在廚房大廳裏開茶話會呢,要不要一起來?

答案當然只有“好啊”一個。

於是在那個夜晚,給一衆老外分享這幾天見聞的我,多了十幾個朋友。

吹水吹到凌晨兩點纔回宿舍,匈牙利室友早就睡下了。興許是受了幾天前在威尼斯石凳上躺了一晚的影響,剛起來就發了高燒,模糊間忍着病痛給各科老師發了請假郵件。再往後的一天的課也都沒有出勤要求,又能在布達佩斯玩一週了(大誤)。

公元二零二三年十月三十日,意大利米蘭馬爾彭薩機場轉布達佩斯李斯特機場,夜宿匈牙利公共服務大學宿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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